謝伯縉道,“我哪敢。”
又抬手點了下倆小隻的額頭,“這麼小就知道告狀了。”
娓娓和嫿嫿是兩個小戲精,明明隻是被點了下額頭,卻有默契的捂著頭,可憐巴巴道,“疼疼!”
轉臉去雲黛跟前撒嬌,“要阿娘呼呼。”
雲黛無奈,配合地在她們小腦門上吹了下,又低頭親了親她們光滑細嫩的臉頰。
一旁的阿狼見了,也湊過來,“阿娘,我也要親!”
雲黛彎腰,剛想親他,就見謝伯縉一個巴掌過來,啪嗒一下捂住了阿狼的額頭,“你們夫子沒教你,男女授受不親?”
阿狼,“……”
娓娓問,“瘦瘦是誰呀?”
嫿嫿捏了捏肚子上的肉,“瘦瘦不親,那胖胖可以親了?”
最後雲黛雖沒親阿狼,但抱了抱兒子,倒是兩個小妹妹覺著哥哥被爹爹欺負了,好可憐,一左一右湊上前,拿著糕點給阿狼吃。
“哥哥吃糕糕,不理爹爹。”
“是,爹爹凶,不跟他玩……”
聽著三個小不點嘀嘀咕咕,雲黛哭笑不得,拿胳膊肘輕輕撞了下謝伯縉的胸膛,“看吧,你對阿狼凶,孩子們都要不喜歡你了。”
謝伯縉低頭親了下她的耳背,“他們喜不喜歡無所謂,隻要你喜歡我就成。”
熱意灑過肌膚,她麵上滾燙,伸手推了他一把,小聲道,“孩子們還在呢。”
“那等晚上他們睡了……”
耳邊的嗓音逐漸磁沉,雲黛臉頰愈發熱了,抬步就要跑。
他早猜到她要跑,借著寬大的袍袖從後掐住她的腰,不依不饒,“娘子還沒回答。”
雲黛嬌羞瞪了他一眼,咬著唇瓣含糊嗯了下。
謝伯縉這才鬆開手。
雲黛暗暗籲了口氣,再不看這無恥之徒,趕小鴨子般趕著三個孩子去外間淨手用膳。
旖旎霞光從窗牖雕花鏤空處斜照進屋內,雲黛嘴角噙笑,滿懷愛意地望著孩子們排隊淨手,在她身後不遠處,謝伯縉負手而立,靜靜凝視著她溫婉恬靜的側顏,眸底的愛意流光溢彩。
歲月靜好,莫過於此。
翌日午後,謝伯縉帶著阿狼去了趟周府,說是登門致歉,可全程都是周家夫婦帶著周子山賠不是。
小阿狼驚詫又歡喜,“周家伯伯和伯母原來是講道理的呀!”
謝伯縉看著自家兒子一派天真的模樣,淡聲道,“這叫權勢。”
小阿狼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眸,好奇發問,“什麼是權勢呀?”
謝伯縉本不想與這稚童說這些,但想到昨夜在床帷間雲黛埋怨他對阿狼不夠耐心,沒有盡職當個好父親,他抿了抿唇,決定盡一盡父親的責任,耐心與兒子交流。
於是他與阿狼就“什麼是權勢”這個問題探討了半路。
小阿狼強撐著精神聽爹爹“念經”,經過路口時,注意力很快被車外賣糖葫蘆的吆喝聲吸引了——
“爹爹,糖葫蘆欸!”
小阿狼不好意思開口要,隻巴巴望著謝伯縉。
謝伯縉,“……”
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
默念了三遍,他從荷包裏摸出碎銀,遞過去,“去買吧。”
稍頓,又補充道,“多買些,你阿娘也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