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南頓時更不自在了,以拳抵唇道,“呃,我的意思是,你哭的醜死了!本來就不好看了,再這樣哭……”

玉珠頓時怒了,淚珠顫抖的落下,“謝南瓜,你煩死了,你給我滾!”

謝叔南,“……”

他略抬下巴,“滾就滾。”

說罷,轉身就走,幹脆利落。

玉珠再次呆住,“……”

這什麼人呐!

她就知道謝叔南這個王八蛋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眼見著謝世子招惹完自家姑娘就跑了,屋內丫鬟心頭忐忑,卻不忘職責,戰戰兢兢提醒道,“姑娘,您還是吃些粥吧。”

玉珠偏過臉,沒好氣道,“不吃!”

丫鬟無可奈何,默默端著粥碗就要退下。

下一刻,又聽姑娘吩咐道,“算了,把碗端過來。”

丫鬟錯愕抬眼,隻見自家姑娘咬著牙悶悶道,“我才不要叫那謝南瓜看我的笑話!”

起碼吃飽了才有了力氣跟他吵架!

這般想著,玉珠吃了小半碗粥。貼身丫鬟趁熱打鐵,又勸她去榻上合眼歇息,養些精神才好去前頭守靈。

玉珠依言上床小憩,將將隻睡了半個時辰,就被前院那悲戚哀樂和連綿的噩夢給驚醒了。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

等一推開門,見著秋日廊下斜坐著的謝叔南時,她的心更是猛地跳了兩下。

他怎麼又來了?玉珠皺起眉頭。

“睡醒了?”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謝叔南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像是壓根沒有吵架一般,上前一把拉住玉珠的手,“跟我來,我帶你瞧個好東西!”

玉珠驚了驚,低頭看著他握住手腕的手,蒼白的臉龐染了紅,又氣又急地喊,“謝南瓜,你個臭不要臉的,你放開我!”

可謝叔南無賴慣了,哪裏會聽她的,頭也不回將人拖走了。

院裏一幹婢子麵麵相覷,卻也不覺著奇怪。畢竟從小到大謝世子和自家姑娘就是這樣打打鬧鬧過來的,要是哪一天他們不打不鬧了,那才叫不對勁。

謝叔南對文慶伯府的布局可謂是了如指掌,熟門熟路將玉珠往西南方拉。

眼見越走越荒僻,玉珠逐漸不耐煩,“謝叔南,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了!”

待穿過一片波光粼粼的碧湖,玉珠心頭詫異,這好似是往家塾的方向。

自五年前孟夫子告老還鄉,家塾就一直閑置著,再未響起過朗朗讀書聲。雖說常年待在府裏,玉珠也已許久沒來過這邊了。

“謝叔南,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玉珠打量著家塾裏的布設,大抵是這裏位置偏,又久無人來,下人們憊懶打掃的也不勤快,講堂和桌麵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謝叔南伸手往袖囊裏摸了摸,旋即拿出個油紙包著的東西,遞到玉珠跟前,“喏,拿著。”

多年被戲弄的經驗叫她沒立刻伸手去接,麵露狐疑,“這是什麼?”

謝叔南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怎麼著,不敢接,怎的年紀越大膽子反而越小了?”

玉珠最受不住激將法,尤其這激將法還來自於多年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