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沉默了許久,還是謝叔南先開了口,“所以,你願不願意嫁我?以後我也不鬧你了,咱倆好好過日子……”

話說出口,他的心就忐忑狂跳。

等玉珠的視線與他的交彙後,他的心頓時跳得更快,口幹舌燥,年初上考場都沒這麼緊張過!

望著他盛滿真摯期許的黑眸,玉珠的心也砰砰跳得飛快。

這回,她不想再做膽小鬼。

手指捏緊裙擺,她麵色緋紅,重重點了下頭,“嗯!”

一得到玉珠的同意,謝叔南就迫不及待趕回府中,將這好消息告訴給晉國公和喬氏。

喬氏沒想到竟會這般順利,夜裏在床帷間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

晉國公按住她的肩膀,歎道,“夫人,還是早些歇了吧,明日還要去喬府與舅兄商量這門婚事呢。”

喬氏側著身子道,“你說,玉珠那孩子為何會答應三郎呢?她是心甘情願的麼?若她並不喜歡三郎,隻是為了擺脫白家那門婚事才答應咱家的婚事……那這豈不是委屈咱家三郎了?”

“玉珠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她是個最實誠不過的。我想她既肯答應這門婚事,說明心裏對三郎也是中意的。”晉國公溫聲勸道,“前兩天聽到三郎想娶玉珠,你還不是挺高興的麼?怎麼現在事成了,反而憂心起來。”

床帷間,喬氏輕輕歎了一聲,“前兩天我隻顧著替玉珠擔心,所以有了破解的法子,自是歡喜的,也沒多去為三郎考慮。現下冷靜想想,我既心疼娘家侄女,也得心疼自己的兒子不是?阿縉和二郎的媳婦與他們都是情投意合的,到三郎這,我自也希望他能尋到個互相中意的好娘子。”

十指有長短,人心有偏頗,喬氏其實也清楚,三個兒子裏她最偏心三郎,是以對三郎的婚事,她更是想求個圓滿。

若玉珠並不真心待三郎,她自是不樂意的。

晉國公也知道妻子的擔憂,將人攬在懷裏,耐心哄道,“你現在多想也無益,明兒個去見玉珠,親口問問她的心意吧。”

翌日一早,晉國公夫婦就帶著謝叔南一同登了文慶伯府的門。

文慶伯自打知道三郎和玉珠的事,那是激動興奮的一夜未睡,隻覺天上掉了個好大的餡餅,砸的他心花怒放。

若女兒能嫁去晉國公府,日後便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那他們喬家未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就不用愁了!

有了晉國公府,還嫁什麼洛陽白家?滾一邊去吧!

一聽到下人通報國公夫婦登門,文慶伯喜的坐都坐不住,親自出門去迎,臉上笑容就沒消失過。

自嫂子孫氏去世後,喬氏是愈發看不上自家兄長的德性,也懶得與他多說,隻叫晉國公和謝叔南在前廳議事,自個兒先去後院尋了玉珠。

與文慶伯的一夜未眠相反,玉珠昨夜睡得格外安穩,自母親去世後,她再無一日睡得這般踏實。

再不用擔心所嫁非人,不用擔心遠嫁孤苦,也不用擔心那些惱人的後宅關係,還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