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秦嘉來勢洶洶,身邊還有一個盯著她的陸寶棠,崔妤握著手裏的帕子,還真是有些為難了。
她在思索怎麼回答的時候。
旁人都在看著她。
秦嘉如此。
陸寶棠如此。
宋詩如此。
蕭知,也如此。
剛才聽到那番話後,蕭知便站在一株桃樹下,未曾離開,甚至在崔妤還沒出現的時候,她想過去幫一幫那個替她說話的宋詩,不過還沒走出去,崔妤就過來了。
而如今。
蕭知聽著秦嘉的問話,袖手立於桃樹下,神情冷淡地看著崔妤的方向。
她也想看看事到如今,崔妤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而那邊——
思索良久的崔妤也終於開口說話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寶安也已經去了,大家又何必再說起這件事呢?”她低著頭,似是歎了口氣,“不管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總歸都過去了。”
秦嘉怎會滿意這番回答?
問道:“崔小姐這話說的,你可是顧珍最好的朋友了,難不成顧珍所想所為,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秦小姐。”崔妤抬頭看著秦嘉,臉上表情是強裝堅韌的柔和,卻還是能看出一抹受傷的痕跡,“當初永安王府出事的時候,我尚在病中,連顧珍的麵都見不到,又談何知曉她所行所為?”
這事,大家都知道。
當初永安王府出事前的一段時間,崔妤就病了,病得十分厲害,連宮裏的千秋宴都沒辦法參加。
“誰知道你是真病假病?”秦嘉不滿道:“左右你時不時就會病上一回。”
相比顧珍。
秦嘉對崔妤也是十分不滿的。
對顧珍。
她是嫉妒顧珍身世好,活得太過瀟灑、恣意。
可對崔妤。
她卻是嫉妒崔妤差點就要嫁給顧辭了。
沒有出事前的顧辭是京中最出色的世家子弟,相貌清俊、性子儒雅,寫得一手好字,不似陸承策的沉默寡言,他為人溫和,又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惡習,可以說,那個時候京中幾乎有大半的貴女都喜歡顧辭。
她因為姑母的緣故,以往也沒少在宮裏瞧見顧辭。
顧辭是她的初心。
所以她嫉妒崔妤,嫉妒她能嫁給顧辭。
原本崔妤和顧辭的婚事是幾年前就該定了的,可偏偏吉日挑選出來,崔妤卻得了病,這一病便是一個月,誤了吉日不說,還來了個所謂的術士,說崔妤近三年都不得成婚。
那個時候。
她多麼希望顧辭可以推掉崔家這門婚事。
可是沒有。
顧辭不僅沒有退婚,還囑咐崔妤好好養病,等到三年後再同她完婚“秦嘉,你實在太過分了!”
陸寶棠麵露不滿地看著秦嘉,“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難不成崔姐姐生病還是她的錯了?!”
聲音太響亮,打斷了秦嘉的回憶,她皺著眉回過神,看到的便是一臉憤恨盯著她的陸寶棠,以及神情有些萎靡的崔妤,甚至於原先站在她這邊的一眾人此時也略微皺起了眉頭。
露出一副不是很讚同的樣子。
崔妤不是宋詩,她是崔相的千金,她們自然也不能像圍攻宋詩一樣圍攻秦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