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不是沒做錯事,那個時候顧珍說幾句,你不是也不罰我了?”
“現在——”
話還沒說完。
陸寶棠就看見眼前人停下了腳步。
她有些害怕得縮了縮肩膀也停下了腳步,半邊身子都靠在婆子身上,嘴裏卻還是忍不住說道:“我,難道我說得不是嗎?要是如今顧珍還在,她幫我說幾句,你肯定也不會罰我了!”
“不會。”
大概是因為陸承策的聲音太冷了,陸寶棠呐呐道:“什,什麼不會?”
陸承策負手站在天地之間,神情淡淡地望著她,道:“她不會幫你,阿蘿心裏有根稱,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今日犯得是口舌之惡,還差點連累五嬸名聲受損。”
“這是大事,她不會幫你。”
話已至此,陸承策不願再多言,看了一眼陸寶棠身側的婆子,“帶著阿棠進去,該說什麼,你心裏清楚。”
說完。
他便轉身往外走去,未再理會身後事。
***
而此時的五房。
如意過來傳話的時候,蕭知被陸重淵勒令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也隻能握著一本閑書看著,聽到她說得陸老夫人對陸寶棠的處置,也隻是淡淡“哦”了一聲。
眼見如意還是沒有離開,她翻了一頁書,問道:“還有其他事。”
如意抿了抿唇,還是說道:“世子爺不知道怎麼了,回到家之後,又出府了,聽人說,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聽到“世子爺”三個字的時候。
蕭知翻書的動作一頓,不過也隻是一瞬,她便繼續翻起書,語氣平平地回道:“他的事,與我無關。”
她說過。
她和他,再無關係了——
蕭知休養了半個月, 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
她原本就沒什麼大礙, 隻是陸重淵不放心,她又拗不過他便隻好隨他去了。這陣子她整日待在五房,每日早間見見管事看看賬本, 無事的時候就賴在貴妃榻上看看閑書。
日子過得倒也輕鬆。
就是——
太輕鬆了一些。
原本她管家以來, 雖然也收服了不少管事, 但總歸還是有些刺頭明裏暗裏地針對她,給她小鞋穿, 這些大多都是王氏的。
她那位前婆母再怎麼說也是管過幾個月的家的, 培養起來幾個心腹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還有就是一些喜歡左右逢源、兩邊討好的牆頭草, 這些人嘛, 還處於觀望階段,你吩咐他做事,可以,但做得並不盡心,生怕討好了她這邊就得罪了王氏那邊。
不過。
自打她把辦公的地點換成五房之後, 這些原本還對她心有不服或處於觀望階段的人都跟變了個性子似的這日清晨。
蕭知剛見完一眾管事, 如意領著他們往外走, 喜鵲便站在她身邊,替她重新換了一盞茶,嘴裏跟著說道:“這些人現在對您是越來越客氣了,以前差他們做個事, 你推我阻的, 瞧著便煩。”
“現在您這剛起個頭, 那邊就都應下了。”
她說著說著,又嘟囔一句,“也不知他們是吃錯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