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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施完針。
可能是因為經曆的次數多了,陸重淵現在倒是也沒覺得有那麼難熬了,就算在施針過程中,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昏迷過去,頂多就是悶哼幾聲。
柳述向來是施完針就離開的主。
他離開後,慶俞就進來了,一邊把人扶起來,一邊倒了一盞茶,“五爺,您感覺如何?”
陸重淵握著茶盞,聞言也隻是淡淡道:“沒什麼感覺。”
體內的毒素清了,那種置身冰火的感覺也就消失了,現在的他好像又變成以前那樣,沒有痛覺也沒有感知,那雙腿照舊還是站不起來,就算怎麼敲打怎麼觸碰,也沒有任何感覺。
不過。
他也不著急。
喝了一口茶,等到喉間潤了,這才看向慶俞,“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他知道今早慶俞又出去了一趟。
果然——
陸重淵這話說完,慶俞就開口稟道:“寶安郡主的事,屬下沒查到多少,不過這位柳老先生‘死而複生’的事,屬下倒是查清楚了。當初柳老先生在天牢的時候,永安王遣人送進去一顆假死藥,後來他被人扔到亂葬崗的時候就被永安王府的人救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被永安王府庇護著。”
這樣倒是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這位柳老先生會在永安王府出事後,這麼幫襯顧辭,甚至還冒著不惜被人發現的後果,替他遠走夏國。
不過——
陸重淵還是覺得不對勁。
柳述救他,若說是因為顧辭,還不如說是因為蕭知,起碼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丫頭,而且這陣子柳述的態度和那個丫頭的情緒也有些奇怪他擰著眉。
向來清明的心,此時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屏住了似的。
窺不透,也探不破。
到底她的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不過,屬下之前去二房的時候,拿了一些東西。”慶俞從懷裏拿出一遝紙,他也不知道這個有用沒用,但看上麵的落款是顧珍,想著拿過來讓五爺看看也好。
陸重淵接過手稿,上麵所書都是尋常,他起初也隻是隨意翻看了幾眼。
剛想把手稿扔到一旁,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那是去年除夕的時候了,蕭知央著他要他寫對聯和福字,說自己的字不好看。
其實那會,他瞥了一眼。
她的字是很好看的,有女子該有的娟秀,又帶著幾絲旁人沒有的疏狂之氣,比很多人的,都要來得好看。
隻不過後來。
她就隻用簪花小楷了,當初除夕寫過的那個字體卻是再未出現過。
而今。
陸重淵死死盯著眼前這幾張手稿。
那上頭的字竟然和當初蕭知所書的字體一模一樣,都是行書,撇捺之處都喜歡微微勾曲一些,手捏著那幾張紙,陸重淵整個身子靠在引枕上,他看著這上頭熟悉的字體,抿唇不語。
怪不得那天她在裏頭逗留這麼久。
怪不得後來她又讓喜鵲捧了一副新做的對聯出來。
原來
竟是因為這個。
原來。
他真的沒有猜錯。
當初的靈光一閃,原本以為隻是他多想了。
可如今看來。
他的確沒有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