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跟那位喜兒接觸過。
不知道她到底是害怕,反悔了,還是有其他苦衷。但人不見了,她不可能去找她,何況人海茫茫,找一個人,不現實。
“那王家那邊”如意猶豫。
“有些事既然做了,總會有證據留下的,王家這顆毒瘤,我會想辦法拔掉的。”蕭知冷著一張小臉說道,隻不過今天,看起來有些麻煩了。
也罷。
事到如今,如意也知道沒有其他法子了,王家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再不去,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想到這。
她心裏又有些憤恨那位喜兒。
早些時候還磕頭道謝,一副把主子當活菩薩看得樣子,這真的要做事了,人卻不見了。
真是可恨!
***
馬車繼續朝王家駛去。
而此時的陸家五房,陸重淵已經施完針了,他半靠在床架子上,單著一身黑色內衫,墨發披在身後,側著頭,假寐著。
東邊軒窗微開,暖風輕拂他略顯蒼白的臉,今日柳述的針下得重了些,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雖然早就受慣了疼,也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陸重淵頭也不抬,淡淡道:“好了?”
“回您的話,都安排好了。”慶俞拱手同他說道,“屬下趕在夫人到的時候,先把那個丫頭帶走了,如今已經讓人帶她進王家了。”說完,他又輕聲補了一句:“您放心,屬下已經同那個丫鬟說過了,無論她做什麼,都不會牽連到夫人。”
“嗯。”
陸重淵仍舊保持先前的姿勢,手撐著額頭,假寐著:“你也去吧,無論她做什麼,護好她。”
這個“她”字說得自然便是蕭知了。
可向來對他的吩咐沒有異議的慶俞,今日卻遲遲都不曾應聲,他微垂的麵上露出一抹猶豫,似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詢問。
慶俞平日裏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但近來對五爺和夫人的相處,以及夫人私下做得一些事,實在倍感驚訝。
先是五爺讓他去調查夫人的身世。
然後是那位寶安郡主的事。
再然後就是夫人這陣子私下做的事,串聯那個名叫喜兒的姑娘,打算趁著今天這個日子,揭露王家那兩位老爺做得混賬事。
夫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五爺又為什麼不想讓夫人知道他做得這些事?
陸重淵見他遲遲未動,睜眼看去,冷聲,“怎麼?”
“五爺”
慶俞頂著那道清冷的視線,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開口,“夫人她”
陸重淵一聽這話就沉了臉,就連那雙丹鳳目也變得銳利了許多,雙目淩厲得看著慶俞,沉聲道:“你何時竟然也變得這麼多嘴了?”
眼見人單膝下跪。
他的臉色也沒有半點轉圜,沉著一張臉,淡淡道:“不管她做什麼,你隻需要記得,她是我的夫人,你的主母。”
“聽明白了?”
慶俞臉色發白的跪在地上,聞言,忙應道:“屬下明白了。”
“再有下回,自己去領罰。”陸重淵不耐再同他多說,擺了擺手就讓人下去了,等人走後,他才收回視線,落在窗外的景致上,那邊綠葉拂動,隱有紫薇花散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