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就這樣吧。”他望著懷中昏迷不醒的蕭知,說道。
慶俞倒也未再多言,隻應一聲“是”,然後就推著陸重淵繼續往前了。
路過正院的時候,慶俞望著不遠處仰頭望天的男人,腳步一頓,不等他說話,那邊的陸承策就已經循聲看來,看到來人是陸重淵的時候,他先是一愣,繼而便提步朝這處走來。
“五叔。”
陸承策恭聲喊人。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碰見五叔,剛才喜宴上,他沒有看到五叔,倒也不覺得奇怪。
這樣的場合,五叔向來是不會參加的。
但看五叔這個架勢,倒像是剛從外頭回來?
他心中略有些奇怪,倒也不曾深思,隻是餘光瞥見他懷中的蕭知,目光微凝,聲音也帶了一些遲疑,“五嬸她”
在看到陸承策過來的時候。
陸重淵身上本來還算柔和的氣勢立刻凜冽了幾分,他伸手把蕭知的臉按到自己的懷裏,不露出一寸,他也沒有說話,可望著陸承策的眼神卻有著從未有過的徹骨冰寒。
尤其——
目光落在陸承策身上的大紅婚服,想到剛才他背手望天時流露出的悵然和痛苦。
嘴角微勾。
喉間響出一絲譏嘲的笑聲。
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如今又何必擺出這幅樣子?若是讓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如今成了他的妻子不,他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
他會守著她的秘密,好好護著她,不讓這個男人再有一絲一毫接近、傷害她的機會!
他隻要想到那些夜裏。
她一個人蜷縮在床上,輕聲啜泣的樣子,就恨不得直接拿劍砍了他。
陸重淵抱著蕭知,冷眼看著陸承策,沉聲發話,“讓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得罪了自己這位五叔,但陸承策還是沒有猶豫的讓開了,等到輪椅的車軲轆聲越來越遠,他才擰眉望過去他總覺得,五叔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奇怪了。
以往五叔雖然也不愛同家裏人來往,但也不至於對他這麼厭惡。
那麼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態度?
又或者說。
他什麼時候得罪了五叔?
還有
陸承策想到剛才餘光一瞥間,蕭知的麵容,看起來像是醉了,臉上都有些微醺的紅暈,這樣的日子,她怎麼會跟五叔去外麵,竟然還喝醉了呢?
“世子爺,世子爺。”遠處傳來常德的聲音。
知道他為什麼而來。
陸承策薄唇微抿,收起思緒,不曾吱聲,等人氣喘籲籲跑到跟前,同他說道,“世子爺,您該回房了。”
他負在身後的手微動,良久,才極近冷淡地“嗯”了一聲。
***
五房。
等回了房,陸重淵小心翼翼地把蕭知放回到了床上,她應該是真的醉暈了,這般折騰都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不過她好像還是有些意識的,抱著被褥輕輕嗅了下,等察覺氣味熟悉,就輕輕貼著被褥蹭了蹭臉,露出一個幹淨純真的笑,然後就繼續抱著被褥睡過去了。
“五爺,主子她”如意看著昏睡過去的蕭知,站在一旁,有些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