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被子先坐了起來。
初秋的清晨還是有些涼的,她隨手拿過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後拿過架子上屬於陸重淵的衣服,同他說,“五爺,我服侍你起來吧。”
陸重淵向來是不習慣別人服侍的。
以前不習慣,如今照舊不習慣,可看著眼前那張鮮活的嬌嫩的臉,他卻舍不得拒絕,也不願意去拒絕輕輕嗯了一聲。
他掀開被子起來,倒還記著自己的腿,注意著,沒讓蕭知有所發現。
換好衣服。
蕭知剛想扶著陸重淵坐到輪椅上,可循了一眼屋子,她也沒能在床邊找到輪椅,反而是在一個架子旁看到那把屬於陸重淵的輪椅。
她輕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陸重淵出聲問道。
“這個輪椅,怎麼離得那麼遠呀?”蕭知半歪著頭,聲音裏還透著一股子不解,陸重淵的腿還站不起來,按道理,輪椅都是擺在床邊才是。
離得這麼遠。
陸重淵昨兒夜裏是怎麼上床的?
陸重淵的目光在落到那把輪椅的時候,視線一頓。
“哦,昨兒夜裏我上床的時候不小心推了下輪椅,所以放得有些偏了。”他語氣如常的和蕭知解釋道,可若是細看的話,能發現此刻的他很緊張。
身子緊繃著。
修長的手指也死死攥著,戴著扳指的大拇指和旁邊的食指因為握得太緊的緣故,手指都發白了。
他也的確是太粗心了。
昨兒夜裏慶俞走後,他就直接從輪椅上下來了,然後也就沒管那把輪椅,想著平日反正都是他先醒來,就算離得遠也沒事倒沒想到,今日蕭知會先醒來,更沒想到,正好讓她碰到這樣的事。
好在蕭知並未多想。
聽他這麼解釋一番,也就輕輕“哦”了一聲,然後推了輪椅過來,又把陸重淵小心翼翼地扶到了輪椅上,這才喊人進來伺候。
洗漱的時候。
屋子裏靜悄悄的,五房這些丫頭還是怵陸重淵的,這會一個個低著頭,隻做事不說話。
蕭知擦完臉又梳完頭發,望了一眼軒窗外頭的天色,突然問陸重淵:“五爺,今兒個天氣好,我們要不要去外頭走走?”
前陣子下了幾場秋雨,弄得天氣都軟軟綿綿的。
今兒個難得放晴,她倒是想出去看看,正巧這個季節雖然能夠賞得景致沒有多少,但莊子裏能吃的水果、菜啊,那是不少的。
陸重淵的腿一直不好。
她不敢去打擾師父,便悄悄谘詢了一回李大夫。
左右如今李大夫也是跟著師父一道幫忙,最知道陸重淵的情況。
按李大夫的意思,陸重淵的腿一直不好,可能跟心中的鬱結也有關係,有時候,人心裏一直憋著憋著,憋得時間久了,身體的機製各方麵都會有所影響。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能多出去走走,讓人的身心都得以放鬆,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陸重淵擦手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蕭知,問道:“去哪?”
“可以去莊子啊,我記得東郊的莊子,這陣子就不錯,吃的多,風景也不錯,我還記得”蕭知彎著眉眼,笑著說道,原本還想多說幾句,說說東郊的景致,但想想她現在這個身份,以往可沒去過東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