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一傳到陸家,直接把一眾人都給砸暈了,他們賣掉的地現在竟然挖出了金礦,聽說還是連綿一片金礦這要是折算成銀子,得有多少錢?!
好不容易過了幾天體麵日子的崔妤又被人針對了,以前明麵上針對她的也隻有李氏一個人,可這回連帶著陸老夫人和王氏都有些看她不大順眼了。
陸寶棠便更是如此了。
私下那些家仆說起話來的時候,都是一副“若是當初不是因為要娶這位世子妃,家裏也不至於賣地,那麼現在挖到金礦的便是咱們陸家了。”
崔妤這一次倒是真的有苦難言,她哪裏知道當初陸家來下聘禮的時候竟然還賣了地,偏偏還是一塊挖出金礦的地。
她自知理虧,這陣子自然越發小心處事,恭敬謙遜。
好在很快便有一樁事壓過了小慶安山的事,陸崇越的死訊終於還是傳到了陸家。
因為路途遙遠,加之陸崇越死後的樣子實在有些慘烈,來人便沒有帶回他的屍身,隻是把火葬後的骨灰帶了回來,以及陸崇越留下的一些舊衣物。
他的死,其實在陸家也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陸老夫人本就不喜歡四房這些人,又因為陸崇越的緣故,使得長興侯府在京中的名聲一落千丈聽到他的死訊也隻是皺了皺眉,讓人好生安葬了。
整個家裏,也就隻有李氏接受不了陸崇越的死,抱著他的骨灰和舊衣物連著哭了好幾場,每回都哭暈過去。
若是以往。
她肯定會把陸崇越的死歸責在蕭知和陸重淵的身上,可如今她哪有這個膽子去找他們的麻煩?
何況說到底,這也是陸崇越的錯。
倘若他沒有找人暗殺蕭知和陸重淵,自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這樣一想。
李氏就更加難受了。
尋仇,找不到人,又接受不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她一下子受不住就病倒了這是心病,請多少大夫也沒用,隻能開些安神的藥,再弄點滋補的藥膳,好好養著了不管怎麼說。
陸崇越還是安葬了,就葬在陸家的祖墳。
他死得不光彩,喪事便沒怎麼大辦,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陸家的少爺,開幾桌酒席還是有必要了如今是崔妤當家,這些事,自然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這會她正在廚房張羅著。
又得體麵,又得控製著開銷,雖然有陸承策替她說話,但底下人還是不太服她,好在崔妤會忍耐,又會做人,倒是也不至於真的在那些家仆手裏吃虧。
吩咐好酒席。
總算把該了的事了了。
崔妤一邊出門,一邊問身邊人:“順心呢?怎麼一清早都沒見到她的身影?”
身邊的丫鬟也是從崔家跟過來的,叫綠荷,這會便低聲回道:“今早奴見順心姐姐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怕她伺候不好,便讓她回去歇息了。”
崔妤心下明白順心是因為什麼緣故,倒也沒再多說,隻留下一句,“既如此,過會便讓大夫過去給她看看。”
她語氣溫和,臉上也是一派體貼的樣子。
心裏卻有些無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