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與她一樣也回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蘇蘊已然被驚嚇得臉色都白了。若是他真的也回來了,那他必然還會娶她的。她想要再避開上輩子的命運,便難了。

想到被困在侯府中似暗無天日的四年,心頭微微發顫著。

目光再而落在了錦盒上邊,暗暗地想,興許不是什麼小衣,隻是一塊綢布罷了。

如此想著,手指顫抖著再次打開錦盒。

整個錦盒都打開了,她緊繃著身子把那嫩綠色的綢布取了出來。

沒有驚喜,隻有驚嚇,就是一件嫩綠色的小衣。

蘇蘊想到他把自己的小衣帶走了,臉色白了又紅。

上輩子,他們雖為夫妻,可生疏得很,便是行房之際,她都是自己把身上的衣裳脫了,未曾給他碰過自己貼身的衣裳。

顫顫巍巍地把小衣從錦盒取出來,隱約有淡淡的熟悉冷香飄散出來,是屬於顧時行櫃中存放衣物的氣息。

臉色緋紅了一片。

這件小衣,她是絕不可能再穿的了。

正要把小衣塞回去盒中之際,才發現錦盒之中還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猶豫許久,她才把信拿了出來,忐忑不安地把信拆開。

這是顧時行的字。他們夫妻四年,她還是認得出來他的字跡的。

信上隻有寥寥兩句話。

——我知是你。

待雙親回京,自會上門提親。

看到信上內容的那一瞬間,蘇蘊猶如被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了。

他竟要提親?!

許久後,蘇蘊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驚愕地看向手中的信。

高門兒媳,錦衣玉食,蘇蘊不稀罕。

所以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必須得想辦法阻止他上門提親。一旦他前來提親,她便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隻能嫁給他了。

蘇蘊到底做了四年高門兒媳,也練就了能瞬息變臉的功夫。在把小衣和信塞回了錦盒中緩了一會後,暫且穩住了情緒,裝出了若無其事的模樣。

顧時行是不是與她一塊回來了,蘇蘊不清楚,暫時也沒有法子去驗證,隻能回去之後再細思了。

蘇芩挑好了胭脂,上了馬車後,看到蘇蘊,不滿的道:“明明讓你與我來挑胭脂,結果你就一直待在馬車上。”

蘇蘊道:“下回我再與你好好挑胭脂。”

蘇芩無奈道:“且不說與我挑胭脂,你也給自己挑一盒胭脂,你這樣的打扮……”話語微頓,掃了一眼蘇蘊的打扮,而後歎氣道:“明明就生得嬌豔,卻不好好打扮,日日都是素色衣裙,便是發髻上都隻是素釵點綴,也不上妝,真真是白長好看的臉了。”

蘇蘊淡淡笑了笑,微微低下頭,低聲道:“五姐姐應該是知道的,在府中,我若稍做打扮,便不會有什麼好話傳出來。”

蘇芩聞言,微愣。想了想,好似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小劉氏與她姐姐劉氏雖是親姐妹,模樣也有幾分相似,可認真地端詳起來,劉氏模樣端莊,而小劉氏長得嬌媚。蘇蘊便是隨了小劉氏樣貌,唇紅眼兒媚,便是微微上揚眼尾,都能讓人覺著嬌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