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蘇蘊行夫妻之事,都是憑著被人算計的那個晚上的的模糊記憶來行事的。

回想起那晚被自己上輩子的妻子直截了當的說他這事做得不好,眸色漸暗。

不過是了解,再加以琢磨罷了,終會摸索透的。

到那時,他必然不會再給她機會說他做得不好。

夫妻二人從上輩子回到四年前的時下,已經有近兩個月了。

前世的夫妻幾乎日日都見著,但這輩子的兩個月以來,卻隻是見過寥寥數麵。

從上次蘇府深夜再見的最後一麵,顧時行掐指算了算,逾今已有一個月未見了。

許是上輩子每日都見,倒不覺得有什麼,這輩子這麼久不見,他的確不習慣了。

幾番思索,還是從桌案前起了身,朝書房中走出去。

出了書房,墨台問:“世子要出府?”

顧時行淡淡的“嗯”了一聲:“備馬車,去北雀街。”

墨台愣了一下後頓時反應了過來,今天距離碼頭騷亂那一日不正好是一個月麼,蘇六姑娘又該出府給胭脂鋪子送香膏了!

忙應了一聲,然後飛快地去備馬了。

顧時行從清瀾苑中出來,恰好侯府兩位姑娘也過來了,是顧時行的二妹和三妹。

姊妹二人看到兄長從院中出來,三妹問:“哥哥可是要去尋蘇家哥哥?”

顧時行外出目的不純,更不能讓旁人知道,此時把蘇長清拉出來當借口最合適不過,所以“嗯”了一聲,神色疏淡地道:“約了他去茶樓飲茶,你們有事?”

顧二姑娘道:“我們隻是過來給哥哥問好,既然哥哥有事,那我們也就回去了。”

顧時行點頭:“那我先走了。”

兄妹幾人相處冷淡,沒有半分熱絡。

等兄長走了,顧三姑娘納悶道:“我怎覺得爹娘不在的這兩個月,哥哥去尋蘇家哥哥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顧二姑娘:“哥哥與蘇家哥哥素來交好,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時下哥哥也解決了碼頭的案子,閑暇無事可做,估摸是去找蘇家哥哥下棋。”

姊妹二人都沒有多疑。

顧時行依舊隻帶了墨台一人出門。

馬車行至北雀街,停在了那胭脂鋪子的斜對麵。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的顧時行聽到墨台傳進來的話。

“世子,蘇六姑娘好像沒有出府,隻來了蘇六姑娘身邊的那個小婢女。”

聞言,顧時行雙目睜開,薄唇緊抿。

正欲開口吩咐回府之際,又聽到墨台疑惑的說:“但那小婢女怎麼沒往胭脂鋪子送香膏,反而與門口的一對……兄妹交談了起來?”

與蘇六姑娘身邊婢女交談的青年和那小姑娘五官有些相似,應當是兄妹沒錯。

顧時行撩開了帷簾一角,朝著胭脂鋪子的方向望去。

目光在觸及到在碼頭第二次見到的那個青年,眉頭微擰,眼中浮現了幾分思索。

不一會,隻見蘇蘊的婢女戴上了帷帽,帶著那兄妹二人離開了。

顧時行沉思了幾息,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子瞬間冷了下來,聲沉如水的吩咐墨台:“你跟上去,看看他們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