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來尋小娘的時候,她小娘正把發髻放下,準備梳頭午憩。

蘇蘊推門進了屋中,就見小娘梳著烏黑透亮的長發,端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頭。

小娘三十二、三的年紀,卻依舊像是雙十年華一樣美麗,但卻是在這後院被人道了十幾年的是是非非。

小劉氏對自己的女兒笑了笑:“怎麼就過來了?”

蘇蘊道:“初意與我說了些話,讓我想起了些事情,也就過來尋小娘了。小娘我給你梳發吧。”

說著,走到了小娘的身後,接過了小娘手中的梳子,開始梳著小娘黑順的長發。

看著銅鏡中的女兒,小劉氏問她:“初意到底說了什麼,讓你愁眉不展的?”

蘇蘊也看向銅鏡中的小娘,沉默片刻,直到小娘轉回頭,眼神帶著擔憂的看向她,聲音溫柔的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蘊輕聲說:“二姐姐要回來了。”

聽到這話,小劉氏臉色一變。

在這蘇府,罵得她們母女最凶的就是這蘇雯。

小劉氏沉默了半晌,才帶著愧疚向女兒道歉:“是小娘連累你了。”

蘇蘊沉默了一小會,斟酌再三後,還是問了:“小娘,你與我說過你不曾做過那些事情。可小娘從未與我細說過父親是如何錯認小娘的,按理說,小娘當時完全可以呼救的,不是嗎?”

性子柔弱的小劉氏被女兒這麼一問,眼眶微紅,忐忑不安的問:“你、你也懷疑小娘了嗎?”

蘇蘊連忙搖頭,急道:“女兒並沒有這麼想,女兒是相信小娘的。但每次那二姐姐罵小娘和罵我的時候,女兒心裏邊很難受,但沒回都要在小娘麵前故作堅強,如今我也長大了,仔細想了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說到這,蘇蘊蹲了下來,手放在了小娘的膝上,抬頭望向小娘。

咬唇思索,躊躇了一下才問:“我聽人提起,母親曾經是可嫁進士為正妻的,這是不是真的?”

聽到這話,小劉氏瞳孔一縮,驀地抓起女兒的手,驚道:“是誰與你說的?!”

這事自然是上輩子小娘與自己說的,但時下是不可能這麼回答的。

蘇蘊思索了一息,還是把這鍋推到了大劉氏的身上,說:“是二姐姐去年回府的時候,我去劉小娘的院子中時,我不小心偷聽到劉小娘與身邊的婆子說漏了嘴。”

小劉氏聽到這話,一陣恍惚,隨後貌美的臉上多了幾分怨念:“都過了這麼久的事情了,她還拿出來說做什麼?”

聽到這話,再結合上輩子聽過小娘說的那些話,蘇蘊很確定小娘是對大劉氏有怨的,“小娘,當年真的是醉酒的父親把你錯認成了劉小娘嗎?”

小劉氏目光轉到了一旁,不去看女兒,幽幽的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小娘,雖然清者自清,可那些人還是因為表麵上的虛假一次又一次的來欺辱你,隻要把事情的真相擺在她們麵前,才有能堵住她們的嘴。”蘇蘊繼續勸說著。

小娘的反應,證明了這事裏邊是真的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