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發髻淩亂,衣襟也被扯得亂糟糟的,儼然一副被欺負得慘烈模樣。

此情此景,任誰都覺得是蘇雯欺負了蘇蘊。

蘇雯幾乎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不成想曾經隻會忍氣吞聲的兔子也會反咬人了。

小劉氏抱住了蘇蘊,哭道:“都是小娘太沒用了,才會讓你被人欺負……”

蘇蘊埋在小娘的懷中,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這種法子反擊蘇雯,同時也是狠下心來逼一逼小娘。

但聽到小娘的哭聲,有些不忍心。但知道若是不狠,小娘一輩子都隻會躲在小院的幾分地不敢出來。

小小的一個轉角,擠了十幾個人。

蘇雯擔心別人來,然後與蘇芩蘇芸道:“六丫頭臉上的痕跡是她自己撓的,就是發髻和衣裳都是她自己弄亂的,與我無關。我不過是來給她送個禮而已,也不知道她存了什麼陷害我的心思,我現在就去與母親說道說道。”

說著,帶著婢女正要離開,可卻是被蘇芩帶來的人堵在了巷口。

蘇雯隨即挑眉:“你們倆這是要做什麼?”

蘇芸才十一二歲,看到方才的一幕,早已經被嚇傻了。要不是被自家姐姐扯著不讓走,她早就腳底抹油跑了。

蘇芩道:“二姐姐你打了人,不能就這麼走了。”

聽到這話,蘇雯瞬間就惱了:“你們沒來前,我連碰都沒碰她一下,時下她臉上的痕跡都是她自己抓的。”說到這,她指著蘇蘊道:“我便是動手,也不能直接朝著她的臉上動手呀,那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嗎?!”

蘇芩了解蘇媛,也知道蘇雯,所以壓根就不信蘇雯的辯解。

她難得硬氣了起來,道:“反正就是不能走。”

她沒提她已經讓人去喊主母了,若說了,蘇雯隻會走得更快。

“那你想我怎麼樣?就是到了母親跟前,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蘇雯急了,可是硬著頭皮鎮定

*

後邊院子發生的鬧心事尚未傳到前院。

因昨晚侯府就讓人送來了帖子,說今日會過來,所以蘇尚書也在府中。

顧府夫婦與顧時行是在蘇雯回來的半個時辰後到的。

顧侯不喜說笑,可蘇尚書卻是與他自小一塊長大,幾十年的交情了,很是聊得來。

而柳大娘子想要把女兒嫁進侯府,故而也陪著笑臉與那不怎麼笑,端莊得可說得上木訥的顧夫人說話。

顧時行是自動提出陪著雙親來蘇府的,麵色平淡地掃了一眼廳中一同坐著說話的蘇家二姑爺,心思微微沉了下來。

蘇家二姑娘看來是回來了。

上輩子,蘇蘊曾被她欺負,還是顧時行無意間發現的。

從而提醒了蘇長清,讓他去告誡蘇家二姑爺,再怎麼樣,蘇家六姑娘將來還是忠毅侯府的世子娘子,容不得旁人欺辱。

但估摸著蘇長清提醒了,而蘇家二姑爺大概是極為相信自己的妻子,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隻是與自己的妻子提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下,蘇雯竟變本加厲,慫恿了蘇語嫣把人推入水中。

顧時行便親自尋了蘇家二姑爺,把話說得很明白——你妻子害我未婚妻,我會如實上報,往後你的仕途如何,你記住,皆是因受你妻子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