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不敢發誓的。幾次流產和女兒夭折,她怎麼敢發誓?
蘇雯不敢發誓,所以避重就輕的抬手指向蘇蘊,痛心疾首的控訴:“我數次痛失孩兒,可六妹妹你時下卻是拿子嗣問題來揭我傷疤,在我傷口上撒鹽嗎,你怎麼就這麼狠毒?!”
一旁緊緊緊握拳的小劉氏聽到了自己女兒的話,用力咬住了嘴唇,淚如如下。
她回想起來了,蘇雯回來後沒幾日,蘊兒就說手疼腳疼,但卻不讓她看,隻關著房門不肯出來,躺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回想到這,小劉氏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指甲陷入了手心之中,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那邊的大劉氏怕女兒還不夠沉穩,也怕主母看出端倪,大劉氏忙道:“六姑娘,蘊兒小產過,女兒也夭折過。雯兒沒做過這件事,也不敢發誓呀,且不說你話裏有幾分真,可你用子嗣問題來為難雯兒,是不是過於惡毒了?”
“惡毒嗎?”
忽然有一道顫抖卻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旁人都愣了一下,朝著小劉氏望去。
隻見小劉氏抬起了頭,通紅的眼眸,滿臉的眼淚,嘴唇也隱約有血絲,像是咬破的。
蘇蘊看到小娘這模樣,心有些不忍。
她暗中用力的捏著帕子,告誡自己若是不繼續裝下去,就前功盡棄了。
大劉氏也是一愣,待看到自己妹妹眼裏的恨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妹妹卻是搶先了一步。
“姐姐呀,比惡毒,還有誰比你更惡毒?為了不讓我嫁給宋家大郎,為了不讓我做官娘子,你……”
大劉氏立即打斷了她的話:“姐妹一場,你莫要惡毒的在這裏敗壞我的名聲,是你自己說宋家大郎便是進士,也沒有什麼前途,若不是對我們劉家有恩,你肯定不會嫁的。”
“姐姐,你怎麼就不敢讓我說完?”話語一頓,小劉氏臉上還有淚水,但卻笑得嘲諷:“本來我為了蘊兒,不打算把這事情說出來。可如今你的女兒如此折辱我的蘊兒,你可有想過我會不會發瘋的把這件事說出來?”
聽到這話,大家夥的臉色都變得複雜了起來,好似沒想過姐妹二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柳大娘子微微眯起了眼眸,看到姊妹二人互相爭鬥,氣焰忽然就消了許多。
她早已經看不過大劉氏的為人了,但奈何她裝得太溫柔嫻熟,有時候丈夫也會偏向她,如今有了她的把柄,自然不會放過。
柳大娘子開口道:“大劉氏你且聽聽小劉氏怎麼說,若是她敢誣陷你,潑你髒水,我就給你討公道。”
柳大娘子的話一出,小劉氏什麼都不顧了,看著大劉氏就怒聲道:“當年你故意送你的衣裳給我換上,再在晚膳的時候勸我吃了兩碗的酒釀丸子。膳後與我到院子散步,可還沒走幾步,就有婢女過來與你說了兩句話,你就說有事要出去一趟。若不是你讓婢女把酒勁上來的我扶進了你的房中,隻留一盞昏暗的小燈,大人又怎麼會把我錯認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