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先前冬節那日,那蘇家小六的表現來看,倒像是個穩重的。

等一會……

她都沒有過多注意那兄妹二人長得像不像,兒子竟然注意到了?還道性子像長清?

顧夫人心思百轉千回,不死心地問:“那其他的姑娘,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顧時行皺眉回想了一番,然後搖頭:“倒是沒怎麼在意。”

頓了一下,又很是認真地道:“母親,兒子時下真的沒有成家的打算,且容兒子緩兩年再說。”

聽到兒子的話,顧夫人更加的確定他是受了情傷,被蘇長清成婚的事情打擊到了。如若現在不糾正他的喜好,隻怕走了一個蘇長清,還有下一個李長清,張長清。

就算到時候娶了妻,恐怕也是當擺設來應付她的。

想到這,顧夫人嚴肅地道:“不成,你明年就要把親事定下來了,你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就直接與為娘說,說得過去的,我可以考慮考慮,但你說過兩年再議親,我是不允的。”

顧時行聽到這話,沉默不語。

顧夫人看他這樣,暗惱這父子二人都一個樣,一遇上不想回答的事情,都是沉默應對,著實讓人生氣。

“等年後開春辦馬球賽的時候,你便是再忙,也要與我一同去。”

去觀馬球賽,未成婚的男女比比皆是,各大世家的兒女們都會去,一是為了湊熱鬧,二是為了尋個合眼緣的。

顧時行沉默了幾息,才應下:“好。”

應了後,又以有雜事未處理的借口先行回去了。

等兒子走了,顧夫人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尚且能以長輩的身份強迫他去觀馬球賽,可成婚她卻強迫了不了。顧家兒郎都有一副不屈的傲骨,小事可不在意,大事卻是不會那麼容易受人擺布的。

*

再過幾日就是正月了,初意暗中外出去小宅子幫忙調製胭脂,一個半時辰後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有些忐忑不安。

進了屋中,忙與看書的主子道:“姑娘,那墨台又堵住了奴婢。”

許是知曉顧時行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所以蘇蘊聽到初意的話,卻是沒有太過驚訝。

從書卷中抬起眼看初意,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包裹上,問:“他給的?”

初意猛點頭:“可不是,我不想搭理他,他愣是跟了我一路,我不收他就放在那暗門外。”

聽到這,蘇蘊皺眉,在心底暗罵了聲——真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先前顧時行送寧神香的時候可不就是如此麼。

“姑娘,這東西怎麼處理?”初意不安地抬了抬手中的包裹。

蘇蘊呼了口氣,把書卷放下,起身舒展了一下,然後才讓初意把東西放到了桌麵上。

她上前把包裹打開了,裏邊是幾個盒子。

一一打開後,發現隻是餅和糖,還有幾樣幹果。

蘇蘊看著這幾樣年貨,沉默半晌後,她才吩咐初意:“你拿些出去分給那兩個小丫頭。”

他倒是知道對症下藥,知曉送貴重的,她肯定不用,所以才送這些吃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