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見到了顧夫人和顧世子的蘇語嫣又燃起了星星之火,但一聽到這話,那星星之火瞬間被撲滅了,臉色黯淡。

柳大娘子笑應:“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侯府的。”

這時,站在母親身邊的顧時行開了口:“怎不見長清?”

顧夫人心裏一個“咯噔”,她是讓他來相看姑娘,他怎一開口就尋長清!?

柳大娘子應:“長清在家中陪他媳婦,也就沒來。”

顧夫人聽到說陪媳婦,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話中有話地問:“可是有喜事了?”

柳大娘子笑而不語,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顧夫人承認自己酸了。

這才成親五六個月就有好消息了,她可憐得媳婦的影子都沒看到呢。

顧時行大概也聽出來了是什麼意思,再者上輩子這個時候再過八個月,蘇長清有了第一個閨女。

他們偶爾見麵之時,蘇長清三句不離他的那個小閨女,還道他若是有了女兒,冷淡的性子肯定會改變。

會不會改變,顧時行不知道,隻知道這輩子他對兒女這一事上有了期待,僅限於他與蘇蘊的兒女。

想到這,清幽的目光似不經意地落在蘇蘊的身上。她今日一襲杏色衣裙,打扮得素雅,可依舊難掩姝色。

幾個月不見,她的氣色越來越好了。

許是許久未見,心頭似有隻小手輕柔地抓著,想要多看幾眼,但時下情況不允許,所以隻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顧時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一句偏俗的話——飽漢不知餓漢饑。

現在連看一眼都要斟酌一二,一想到上輩子自己就是那飽漢,這輩子是餓漢,眼中多了一絲無奈。

這時顧夫人與柳大娘子說了一會話,也就一同往觀台走去。

因兩家交好,也就同坐在一個觀台。

侯府的兩個姑娘很是端莊,且也比她們這個年紀的姑娘要沉穩得多,素來不愛與驕縱的蘇語嫣有交集,其他幾個又是庶女,自然不會與她們說話,所以小輩分開而坐,沒有什麼交集。

顧時行為避嫌,坐在了觀台最遠的地方。

因這是開春後的第一場馬球賽,所以來的人很多,就是太子也來湊了熱鬧,還有公主和皇子。

其中大皇子和大皇妃也在其中。

除卻這幾位,還有那常常流連美人鄉的定淮王世子。

有人驚疑這鄭國公夫人怎連這一號人都請來了?

也不知這定淮王世子是來看打馬球的,還是看別人家的姑娘的。

家中有女兒的大娘子,都叮囑她們不要靠近那定淮王世子的觀台,生怕被他這渾人看上。

那定淮王世子梁邕坐在觀台上,暗中往各個觀台打量著望去。

昨日聽與他一同喝花酒的陳家小郎君提了一嘴這金都城的美人。

那陳家小郎君就說起了戶部尚書蘇啟年家有一個記名嫡女,自蘇家嫡子大婚露了臉之後,不知招了多少人的惦記。

性子端莊溫柔,可偏生了一副嬌豔動人的樣貌,又純又媚。

梁邕在聽到“又純又媚”這形容,便立馬來了性致——又純又媚,在榻上最為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