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蘇蘊。
蘇蘊:……
罵人就罵人,怎就誇起她來了?弄得好似她才是惡人一樣。
想了想,到底是主母的親生女兒,不至於鬧得有了深仇大恨,從而讓主母心裏有隔閡,所以蘇蘊還是禮尚往來:“四姐姐也是很漂亮的。”
蘇語嫣哭臉有一瞬的錯愕,但下一瞬又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大聲回:“我自然漂亮,還要你說!”
吼完之後繼續埋頭大哭,哭得好不可憐。
蘇蘊看了眼手中的剪刀,想了想,還是放回到了桌麵上,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哭,等她哭完。
許是柳大娘子聽到女兒一回來就去了六丫頭的小院,生怕她胡鬧,立馬就帶著人去了六丫頭小院。
外邊,蘇蘊的兩個小婢女正與三個丫頭撕扯著,忽然一聲怒喝傳來:“主母在這,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還不停下!”
是柳大娘子身邊那祝媽媽的聲音。
聲音傳進了屋中,蘇語嫣的哭聲頓時一止,臉色也跟著一僵——慌了也怕了。
驚惶無措的下一瞬,飛快地起身,第一時間竟然是去把門關上了,整個人抵在了門後邊。
蘇蘊:……
正在撕扯的初意和婢女:?
兩個婢女都是茫然至極。
蘇蘊無奈歎了一息。
就蘇語嫣這股傻勁,她忽然就提不起與她計較的衝動了。
蘇語嫣大概前些日子被自己的母親折騰怕了。所以現在雖抵著門,但隨著屋外傳來了一聲嚴厲的“開門後”,不過是片刻便慫了下來,把門打開了。
不過她還知道怕,就說明還是有救的。別的不擔心,就擔心她什麼都不怕。
什麼都不怕,也就是意味著沒有了任何的束縛,那還不得作天作地?
剛剛還在張牙舞爪的蘇語嫣,時下在自己母親的麵前,猶如被卸去了利牙和利爪子,膽怯得不行。
一邊抽噎一邊小聲地控訴:“我嫁不進侯府就算了,可為什麼偏偏她能嫁?這不是在侮辱我嗎?”
說著指了指蘇蘊,隨後又無比委屈的說:“不僅如此,你們今天還特意的把我給支開了,還是我會闖出什麼大禍似的!你們都不疼我了,娘你是這樣子,哥哥也是這樣子,父親也是這樣子,你們都不要我了!”
說著說著又開始皺巴著臉大哭了起來,那樣子好似可憐得不得了。
柳大娘子都覺得這女兒丟臉。想不明白自己前頭的那個女兒,還有兒子都這麼聰明,怎麼到這小女兒這裏,看不到半點的聰明勁。
蘇語嫣的行徑真的是讓人覺得又可氣又無奈,連蘇蘊也看不下去了。
或許蘇語嫣所控訴的主要是被家人輕視,而非是蘇蘊與侯府定親一事,所以柳大娘子最終還是沒有訓她。
況且他們真的是瞞了她,也特意的把她支開了,這是事實。
現在訓她,也隻會適得其反。
柳大娘子暗暗地呼了一口氣,沒有發怒,隻有無奈:“今日鬧過之後,我不罰你,但你也不許再尋你妹妹的麻煩了。你就是再尋她的麻煩,也改變不了什麼。除非你想讓爹娘顏麵盡失,在金都城抬不起頭來,那你就繼續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