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燭火微暗,還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
再次成婚兩個多月,顧時行在幃帳中的花招屢出不窮。前不久,不知他從哪尋來的冊子,每隔兩日便拿一本新圖冊回來。
不僅內容讓她羞恥得無以複加,而且還讓她與他一塊做畫冊上難度略大的式樣。她起初不願,後邊不知怎就稀裏糊塗的就應了。
想到這裏,蘇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串的事情也被她暫時拋下了。
入了內間,略過屏風,顧時行這時不在屋中。她隻見床榻外的小桌放了一瓶精油,還有幾張棉帕和一本小冊。
蘇蘊眉心一跳。
喉間略一吞咽,顫顫地拿起書封為推拿手法的書籍。
那一瞬間,蘇蘊納悶地想——到底是什麼不正經的書才會用這麼正經的名字?
可當她翻開後,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還真的是推拿手法的書。
蘇蘊翻了幾頁,完全不知顧時行是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
結實長臂一摟,從她背後摟住了她的細腰,目光落在了她手書冊上上,在她耳邊輕語道:“年節將至,娘子多有勞累,我便尋來了精油,給你推拿。”
蘇蘊一愣,似明白了些什麼,隨即麵色複雜的與他商量:“就隻推拿,不用精油,你看如何?”
顧時行低低一笑,低聲應:“不如何。”
話語之間,已然扯下了她腰間的係帶。
蘇蘊感覺到了身後的炙熱,一時麵紅耳赤,輕啐了一聲,腹誹地罵道: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寅時末,天色依舊一片黑暗,且這幾日都有雨,所以夜裏都無半點星辰,天氣又濕又冷。
外邊寒冷,屋裏暖和,最適合懶在床上睡到天亮。
蘇蘊隱約聽到了聲響,微睜眼眸,視線朦朧,隻見顧時行在穿戴衣物了。
眼皮子輕闔輕張了幾下,才恍然想起今日顧時行有大朝會,得早起一個時辰。
他明知有朝會,昨夜還胡鬧至此,哪裏還有半點分寸的樣子?
想起昨日精油塗抹全身,那倒了精油的寬大手掌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滑膩滾燙,蘇蘊登時麵紅耳赤,連困意都去了幾分。
輕咳了幾聲,絮叨:“今日有朝會,你昨晚還鬧,也不知節製,萬一耽誤了正事怎麼辦?”
佯裝從容,但聲音還是難掩沙啞。
她絮叨之際也從被窩中起了身,掀開被窩的時候,冷得微微縮了縮脖子,瞬間想要縮回被窩中。
顧時行穿戴著朝服,見了她那帶著幾分可愛的行徑,眸中噙著笑意,低聲道:“我自己便可,你繼續睡吧。”
蘇蘊搖頭。朝服比他平日著的官服要繁瑣,他自己來穿會慢許多。
她下了床,披上了短披,然後上前幫忙。
昨夜抹了玫瑰精油,哪怕已經擦洗了,但還有淡淡的玫瑰清香縈繞在她的身上。
隨著她給他整理衣襟的行徑,香氣更是馥鬱。
若非有大朝會,顧時行想,他恐會對這溫柔鄉留戀得不想下榻。
“阿蘊。”他低低喚了一聲。
蘇蘊“嗯?”了一聲,一抬頭便忽然被他捧了臉,他的吻也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