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顧時行知曉,雖然與那三堂妹的感情不親厚,但提起這事,麵色也微沉。

而這事還是顧時行出麵解決了,把那破勞子表兄以偷竊的罪名送到牢中關了幾個月,也在牢中嚇唬了許久,道是他敢出去亂說,以侯府的能力,多的是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人沒了。

那人也被嚇怕了,出獄才沒敢亂說。

許是自己也被名聲所累過,所以蘇蘊想起這事就憤岔,繼續道:“二嬸是個拎不清的,再放任這麼下去,莫說是侯府的財物繼續被她搬去填無底洞,就是引狼入室這一點都會繼續發生。”

顧時行想了想,道:“所以你想現在就讓她與娘家決了往來?”

蘇蘊無奈笑道:“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便是與二伯和離也是不可能的,頂多就是被送回娘家住一段時日。”

想了想,她又琢磨道:“現在呢,丈夫兒女都與她離了心,當她娘家的人知曉她被夫家厭棄回去,也自然知道收留了她,也會損了自家名聲,畢竟她娘家大嫂兩個兒子都尚未說親,名聲還是比較看重的。再者可能為了哄她手上的銀子,先會和顏悅色,但等哄完銀子後,誰又能給她好臉色?日子久了,就是再愚笨的人也會寒了心。”

蘇蘊把他的錦衣取來,道:“我瞧著二叔也不是個糊塗人,應該也會想到這法子。”

顧時行聽了她這頭頭是道,沒等她伺候穿衣便把她懷中,埋頭在她頸窩中,低笑一聲,毫無保留地誇讚:“娘子好算計。”

大概是相互都敞開了心扉,所以夫妻相處得也更自然了。

這時門口忽傳來敲門聲,蘇蘊忙推開了他,壓低聲音與他道:“你自己換衣裳,我去開門。”

她去開了門,是婆母身旁的婆子。

蘇蘊接過了湯盅,那婆子囑咐了聲“趁熱喝。”後便離去了。

蘇蘊關上房門,轉身的時候,顧時行穿著外袍從裏家出來,看到蘇蘊手上端著的湯盅,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蘇蘊知道他是喝得生怕了,噗嗤笑道:“可不是給你的。”

顧時行聞言,問她:“給你的?”

蘇蘊頷首,道:“是養身子的燉湯,聽母親說加入了天山采摘的雪蓮,有溫經散寒知曉。”

她把湯放到桌麵上上,打開了湯盅,聞了清香,笑道:“我倒是從未吃過天山的雪蓮,現在正好也可嚐一嚐。”

顧時行聞言,道:“你若喜歡,我再讓人尋一些。”

蘇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就說說,口腹之欲沒有那麼重。”

說著也坐了下來,慢慢地飲起燉湯。

飲了熱湯後,身體倒是逐漸舒暢了起來。

可等到半夜,蘇蘊逐漸不舒服了起來,身子奇癢無比,呼吸更是困難,她難受得輕哼了兩聲的時候,顧時行就醒了。

屋內留有小燈,顧時行醒來,看到身旁妻子的模樣,驀然一驚。

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隱隱冒了紅點,麵色更是漲紅,像是呼吸困難。

——蘇蘊出疹子了。

清瀾苑半夜請了大夫,驚動了顧侯夫婦。

主要是這向來臨危不懼的世子,忽然急急喊了人,讓人去喊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