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搖頭道:“這還不夠,還得下點狠藥才成。”
蘇蘊麵露不解:“什麼狠藥?”
顧夫人對兒媳故作神秘一笑:“約莫到了上元節你便知道了。”
蘇蘊起初不明白,等出了上元節,便明白了婆母所言。
前些天莫府的人來說,說是顧二嬸生了重疾,每日湯藥都得花去數十兩銀子,他們莫府家底不豐,實在是不堪重負,讓顧二叔念在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上,把妻子接回去。
可顧二叔卻是直接讓人把莫府的人趕了出去。
又過了數日,聽說顧二嬸已經快扛不住了,需得那有市無價的百年人參做藥引才能保住性命。
那一支人參就得上千兩銀子,嚇得莫家人連夜把人趕出了家門。被顧二嬸從侯府帶走的下人隻能把人抬回了侯府,在門外邊哭邊敲門。
顧二叔最終還是把人接回了府中,喚來了大夫。
顧二嬸被接回來後,蘇蘊與婆母,還有顧時行都一同過去看望了。
顧二嬸臉色蒼白,瘦了許多,眼眶灰蒙蒙的一片,見著了兒女與丈夫,眼淚嘩啦啦的流。
出了院外,才聽那與顧二嬸回了娘家的婆子哭道:“那莫家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回去的前幾日好吃好喝的供著。可在聽到二爺說不會把娘子接回來,就開始給娘子臉色看,話裏話外都是諷刺,虧得娘子這些年對他們這麼好。”
摸了淚繼續道:“那人參雖值千兩,可這十幾二十年來,娘子何止給了他們千兩!?他們一聽要花這麼多銀錢,不顧娘子的身子,在這大雪的天就把娘子與奴婢一等人趕了出來。”
顧夫人與自己兒媳相視一眼,隨後看回婆子,隻搖頭道:“眼皮子淺的人,終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出息。”
就算二弟妹被休棄了,可她的兒女還是在侯府。可莫家竟真舍不得銀子,就做得這麼絕,往後可真的別想再與侯府沾上半點關係。
從二房的院子出來後,蘇蘊讓顧時行先行回去,她先陪婆母走走。
待顧時行回去後,蘇蘊伴在婆母身旁,低聲問:“母親怎知到了上元節這些天,二嬸會送回來的?”
顧夫人讓身後的下人走到後邊,待距離遠了些後,也不瞞她,直言道:“行兒二叔把二弟妹身旁的婆子暗中尋來,讓她在二弟妹每日的吃食中放了些許麻藥,二弟妹食用後手腳會逐漸無力,終日得躺在榻上,氣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蘇蘊不免驚愕,一息後,問:“可大夫一診脈,不就知曉是什麼情況了?”
顧夫人笑道:“大夫是那婆子尋的,早被收買了,且行兒二叔也讓人盯著莫家的人了,他們若是要尋大夫,行兒二叔也會想法子把那大夫給收買了。”
“就這幾日,覺著時機也差不多了,麻藥的量用得多了些,才會導致二弟妹看起來時日無多了,如此,也能讓那莫家原形畢露。”
話到最後,顧夫人與兒媳道:“這事別與旁人說,就讓你二嬸蒙在鼓中,不知道的為好。”
蘇蘊點頭:“兒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