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頷首:“那自然是最好。”

鄭府判會自薦,也在顧時行的意料之中。

許通判的案子,翁婿都有嫌疑栽贓陷害,自然會安插一人在他身旁,以防他調查了不該查的事情。

顧時行為了讓他們放鬆戒備,留幾個人在身旁也無甚影響。

因男人們都在說正事,女眷插不上嘴,太守娘子也就邀蘇蘊到後院走走,順道品茶,蘇蘊應下,與顧時行頷首後,也就出了廳子。

夫妻二人在太守府待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雖說吳太守和太守娘子熱情的留他們用完午膳再走,但顧時行道明日要祭祖,今日尚有許多事情要做準備,便不留下用膳了。

太守夫婦聞言,也不好再留人。

離去前,蘇蘊與太守娘子,還有府判娘子約好。待清明過後,在老宅辦茶席時給她們送來帖子,讓她們務必前來給她撐場麵。

太守娘子與府判娘子還想巴結好蘇蘊,自然滿口應好。

從太守府離開,再回到了老宅後,蘇蘊才問顧時行:“你在太守府中提起隆德府與梓州的兩宗案子,真的與陵川楊府的案子有關係?”

顧時行飲了茶水,微微搖頭。

蘇蘊一詫:“你竟詐他們,就不怕他們察覺出端倪?!”

顧時行神色淡然,臉上看不出絲毫緊張:“我來時做好了準備,再者兩地都離陵川有千裏之遙,而且這兩地確實也發生過那等慘案,凶手也的確沒有抓到,這些也算是巧合了。”

蘇蘊顰眉:“那凶手行凶的手法也相似?”

顧時行看向她,輕笑了一聲:“雖有巧合,但哪裏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蘇蘊驚道:“你就不擔心他們真的派人去隆德府與梓州調查?”

但隨即一想,想到顧時行也不是那種沒有成算的人,能這麼說,必然有他的算計。

神色隻是一瞬間的一驚,下一瞬也就平靜了下來,杏眸中隻餘下好奇。

顧時行淺淺一笑,很有耐性地與她解釋:“第一距離較遠,便是真的要細細調查,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需得小半個月。第二,做賊心虛者不敢調查得太明顯,他們不敢去詢問府衙,隻能詢問一些老百姓,像這種案子在市井之間眾說紛紜,問十個人就有十個不一樣的說法,等他們調查清楚,至少得一個月。”

“一個月內,我也能夠查出個子醜寅時來了。”

蘇蘊微微抬眉,有些不大確定他能查出來。

“你別不信。”顧時行伸手輕點了點她的額心,放緩了語速:“當初辦案的不是你夫君,若是你的夫君來辦,那許通判也不會被冤枉,更不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顧時行臉上是悠然自信之色。

蘇蘊戲謔:“我怎覺得夫君現在越發的喜歡自誇了?”

他偏頭看她一眼,如實道:“好讓你知曉我的優點。”

婚前說他的缺點的檻現在都還沒跨過來呢,蘇蘊沒忍住笑出了聲來,不過笑過之後,倒是沒有懷疑他的能力。

顧時行見她緩了過來,才正經了起來,道:“這件案子其實仔細追究,還是有許多的疑點的,但有人存心栽贓陷害,不管太守有沒有摻和進來,都說明了他的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