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娘子心底慌了,哪裏還有什麼心思聽她炫耀。
多寒暄了幾句,也坐不住了,便起身告辭了,說是還要回娘家看母親。
蘇蘊也就送她到門口,在門外看到了顧時行。
鄭娘子一怔,手心微微一收,強迫自己鎮定,對著顧時行斂衽行禮:“官婦吳氏見過顧世子。”
顧時行麵色平淡的略一頷首。
蘇蘊盈盈一笑,對著他就是清脆且歡喜的一聲“夫君”。
笑容與嗓音從所未有的嬌俏。
顧時行眸色微斂,後腰上的手,拇指指腹不自覺地摩挲了幾下食指側。
蘇蘊收回目光,然後與鄭娘子說道:“送到這我便不送了,待下回再去尋鄭娘子。”
鄭娘子點頭,略一欠身便轉身離去了。
待人沒了影,蘇蘊那嬌豔的笑意才斂去,呼了一口氣後,麵色恢複了一貫的平靜,轉眼看向顧時行,卻見他望著自己,黑眸中帶著些審視。
顧時行在回味方才她的笑顏,還有那一聲清脆婉轉的“夫君。”
蘇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忽然生出了抓弄他的意思。下一瞬挽上他的手,露出盈盈笑意,再用著方才的語調喚了一聲“夫君~”
顧時行望著她那過分豔麗的妝容,還有過分嬌豔的笑顏,隻覺著心頭像是被人輕輕地抓了一下又抓了一下,同時還不忘在上邊撒了一把糖。
喉間略一滾,別開了目光,輕聲一斥:“不正經。”
蘇蘊難得看到素來淡然從容的他也有這麼不自在的一麵,不禁掩唇低聲笑駁了一聲:“假正經。”
顧時行與蘇蘊回了房。
蘇蘊關上門才一轉身,就忽然被他抱了起來,蘇蘊一驚,急摟著他的脖子,輕打了兩下他的肩膀,嗔惱道:“你作甚嚇我!”
話落,目光也對上了他那過於幽深的雙眸。回了房,關上了房門後,他眸中的欲色沒有了任何的遮掩。
炙熱而明顯,蘇蘊被他瞧得臉頰有些許發燙。
不過是數息之間,蘇蘊便被他抱到了桌旁,他把她放在了桌麵上。
蘇蘊坐在了桌上,他兩掌分開撐在了她的身旁——她被他圈住了。
顧時行彎腰低下頭,抬起一隻手,指腹落在蘇蘊那豔麗的唇瓣上,微微一抹,指腹沾上了唇脂的紅色。
“太豔了,不適合你。”低低沉沉的嗓音響起。
雖是這麼說,但他的黑眸卻是緊盯著她的紅唇。
蘇蘊心頭微蕩,隨而抓住了他給自己擦唇的手。
顧時行抬眸望向她,四目相視,蘇蘊含澀的垂下眼簾,低聲道:“你覺得不好看,那便不要看了。”
他卻是忽然貼近,兩唇不過隻有一指厚的距離,絲毫不違心:“好看。”
好看到他方才在回房的路上,步子也比平時急了許多。
顧時行說話時呼出來的熱息落在蘇蘊的臉上,溫溫熱熱的。氣息溫熱得她雙頰較之方才還要敏感,發燙。
他們除卻在剛來陵川那一晚荒唐了些外,後來這十來天都沒有再敦倫過。
他要去調查許通判的案子,而她又幾乎每日都與陵川貴眷往來,虛以為蛇。每日回來都已經疲憊得不想笑不想說話了,又怎與他行夫妻間的敦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