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讓人調查了鄭知敬的過往,查出他混跡過三教九流。太守千金曾遇險,險些沒了清白,也是他出手相救,這事情雖然被壓了下來,但對於大理寺的精探來說,調查這些事不在話下。

那鄭知敬也因此進了府衙,成為了一個小卒,隻用了兩年時間便成為了司獄,後娶了太守之女,又被提攜為府判。

鄭知敬之所以混跡三教九流,皆是因他父親好賭。在升為司獄那年,他父親欠下賭債,雙親失蹤了整整小半年,坊間皆說是被賭坊的人抓起來了。

但鄭知敬在府衙任職,還是司獄,小有權力。

賭坊的人就算不看僧麵也看佛麵,又怎麼敢輕易招惹上鄭知敬?

後來回來,鄭氏夫婦皆說是去避債去了,而且自從回來後,這鄭知敬的父親也沒有再賭過。

要一個賭徒戒賭沒有那麼的容易,除非曾經瀕臨生死,心有恐懼不敢再賭。

隻是這夫婦二人失蹤的半年都去了何處?

蘇蘊聽了顧時行的話,輕蹙眉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顧時行想讓她不要在多想,欲把她抱入懷中,蘇蘊不舒服地推了推他:“還沒擦拭,黏乎乎的。”

顧時行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掀開被子起身。

蘇蘊立即用手擋住雙眼,顧時行看她這嬌俏的行徑,忍俊不禁,笑意無奈。

穿戴著衣物時,與她道:“如今這事已經摸清得七七八八了,你也不用在日日去應對陵川的貴眷,再者接下來也不知那鄭知敬會不會察覺出什麼,從而在你這處下手。”

蘇蘊聞言,放下了雙眸上的手,看向隻穿了長褲,依舊還露出精壯上身的顧時行。

思索了幾息後,還是點了點頭:“那我便以著涼做借口,回絕了貴眷的邀約。”沉吟了一下,繼續道:“等會讓下人把晚膳送到屋子裏頭,順道再讓人請個大夫到府中來。”

顧時行點頭,想了想:“你身邊叫淺草的女使好似染了風寒,你便讓她扮你,給大夫診脈。”

蘇蘊了然一笑,隨即催促他:“我知道了,你快些讓人把熱水抬進來,我身子不舒服。”

顧時行頷首,穿上長衫,隻披了外袍朝著外間走去。開了房門後,才吩咐下人準備熱水抬進耳房讓娘子梳洗。

*

數日過後,大街小巷又傳出了前通判之子在回陵川途中被山賊襲擊一事。

不過好在護送他回來的人身手了得,把那些個山賊都給擊退了。

嶺南山地較多,也是眾多山賊盤踞之地,因出了許通判的事情後,朝廷也幾番派兵剿匪,數年下來,效果顯著。因此這幾年下來除了偶爾有山賊出沒外,倒沒有以往那麼猖狂了。

或許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山賊都記恨上了那許通判,想要讓許通判斷子絕孫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的。

過了幾日,前通判之子許昊也平安地回到了淮州。

幫這許通判重新翻案的官員不是旁人,而是回陵川祭祖,順便調查楊府滅門慘案的顧世子。

許昊回來那日,顧時行讓人把他接到了府衙,還讓參與過許通判案子的人都到府衙來,上到太守,下到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