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環抱住了她,貼著她的發髻,低聲給了她承諾:“好,同進同退。”
聽到他應好,蘇蘊鬆了一口氣,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汲入屬於他的清冷的氣息,舒心且安心。
她似乎越發的眷戀獨屬他的氣息了。
晚間,族中親眷做了踐行小宴,來時的接風小宴熱鬧歡喜,走時的踐行小宴卻是多了幾分傷感。
畢竟都在陵川相處了一個餘月,相處起來也舒心,蘇蘊自然也是不舍的,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隻能期望下一回的再聚。
翌日辰時初,旭日初升,天色清亮。
有來時多少人迎接,走時也是多少的人相送。
揮別了這陵川熱情的族人,馬車也漸漸地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直到看不到後,蘇蘊才放下簾子,輕靠到了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顧時行什麼都沒有說,隻握住她的手。
*
他們從陵川出發,要出了嶺南的地界,大概要五日時間,而出嶺南,有一條約莫十多裏地的峽穀。
行入峽穀,外邊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正在眯眼假寐的顧時行睜開了雙眸,聽到有馬蹄聲出現在馬車一車,他擋住靠著她休息的蘇媛,掀開了一側窗戶的簾子。
馬車旁的暗衛低聲道:“世子,附近鳥獸似乎有些不對勁,過於躁動了。”
顧時行神色肅然凝神了起來,沉吟了一息,吩咐:“立即讓人去前邊與原路返回探路。”
暗衛頷首,隨而騎馬到前邊安排人去探路。
蘇蘊也醒了過來,聽到他們二人的話,從顧時行的懷中起身,略有擔憂:“出什麼事了?”
顧時行的暗衛受過嚴酷的訓練,對周遭的環境很是敏銳,若是他們覺得有什麼問題,那十有八九是了。
顧時行也放下了帷簾,知曉蘇蘊也不是好哄的,便直接與她說:“鳥獸躁動,一則有可能是天氣或是地動,二則是有極多的人聚集在一處。可時下晴空萬裏,且陵川極少地動,第一個可能幾乎排除。”
蘇蘊聞言,臉色也瞬間肅然了起來:“人多聚集……會不會是與鄭知敬勾結過的山賊?!”
顧時行神色嚴肅,他也是這個想法。
靜默片刻,他道:“若真的是山賊,隻怕後方的路也被堵死了,若是一會有什麼危險,我會盡力把你先護送走。”
蘇蘊聞言,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臂,緊皺眉頭:“你說過的,同進同退。”
顧時行輕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護送你走了,我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說罷,他讓她在馬車內先坐著,他出去安排人去看周圍的地形,看看有沒有可退之路。
蘇蘊在他出去前,拉住了他的袖子,顧時行轉回頭望向她。
蘇蘊道:“你要記住你應過我的話。”
顧時行淡淡一笑,隨之點頭,溫聲應:“不會忘的。”
再次得到他的保證,蘇蘊才鬆開了他的手。
顧時行下了馬車,安排暗衛在方圓一裏內搜尋其他出路。
她們所在的峽穀,兩邊山勢陡峭,無路可攀爬,但仔細尋一尋,應當能尋到出去的峽穀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