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她還是補充了一句:“這兩人中,或許我能收買得了廚娘幫工,但那禁軍我卻是收買不了的,這一點,夫君你應是知曉的。”
她無權無勢,又怎會有禁軍會為她賣命?
半晌後,顧時行微微抿唇,不言語。
他重新翻了個杯子,往其中倒入七分滿的清茶。放下茶壺,站起之際也拿起了茶水。
拿著茶水走到她的麵前,再而放到了她一旁的矮幾上。
他低下頭與坐在軟榻上的她相視了幾息後,語聲淡淡:“你所言之事毫無證據,也不說信息來源,難以讓身為大理寺官員的我信服,但……”
停頓了片刻,他再度開了口:“但作為夫妻,這一回我信你,也會幫你調查。”
蘇蘊原本肅然的臉色,在聽到他的話後,笑意忽然在她的臉上綻開。
那粲然的笑意,是顧時行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也就是這一瞬間,顧時行恍然了幾息。
就是這幾息,她雙手徑直的從他腰間穿過,忽然一收緊,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腰身,臉頰也貼在了他的腰腹上。
那一瞬間,男人手掌驀地一收,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夫君,謝謝你。”蘇蘊嗓音輕和,帶著喜悅。
哪怕現在的顧時行不記得往事,隻記得他們相敬如冰的四年,可記得所有的她也不需要在他的麵前裝模作樣,因為他是顧時行。
是那個事事為她考慮的顧時行。
身體僵硬的同時,顧時行又覺得她的擁抱是理所當然的。
顧時行壓下心底那一絲怪異的熟悉感,低下頭望向枕在他腹上的妻子,雙手一時竟不知如何安放。
靜待了十數息,他終還是輕輕推開了她的肩膀,淡然平靜地道:“無須言謝。”
推開了她後,他退後了一步,道:“正巧今日告了假,我現在就調查,你在府中好生休息。”
說罷,轉身便緩步走出了屋外。
看著那白色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蘇蘊唇畔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但在笑意逐漸淡去後,她呼出了一口濁氣,眼神中盡是沉穩與堅定。
重生後那輩子的賬雖已了,但這一輩子卻還沒了。
——既然回來了,那也是時候清一清這一輩子的賬了。
顧時行出侯府後就入了皇宮,去尋了太子。
尋太子幫忙,是查出禁軍有無趙勇這個人的最便捷的法子。
不稍一個時辰,就查出了禁軍中確實有這麼一個叫趙勇的人。
趙勇是現在的步兵副校尉,而且頸後確實也有傷疤,至於傷疤是何種形狀,還未驗明。
與太子一同走到樓閣之上,往趙勇所在的方向望去。
隻是在這一瞬間,顧時行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且不用旁人指明,他的目光就準確落在了下方遠處的一個禁軍身上。
太子身旁的侍衛指出:“那個就是步兵校尉趙勇了。”
顧時行微微眯起了眼眸,有一瞬間,這樣的場景他似乎經曆過,隻是細細回想,並沒有這一段記憶,那這似曾相識又是從而來?
“表兄要尋這人做什麼?”太子問。
聽到這話,顧時行一時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