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幾年夫妻生活,蘇蘊的身子頓時僵硬。
“不做。”她回答得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二字直接讓顧時行心梗了梗。若是不做,那現在她這行徑又是何用意?
她素來不喜與他親近,今日卻是一而再的反差,讓他著實匪夷所思。
如此姿勢過了許久,他開口道:“夜深了,該歇……”
話未說完,她在他的胸膛中微微蹭了蹭,好不容易才放鬆的身體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蘇蘊的身子很軟,且有著淡淡的花香,那淡淡的香氣還時不時縈繞在顧時行的鼻息之間。
七八月份,入夜後的天氣不至於太過炎熱,但卻是莫名讓人燥熱。
顧時行微微蹙眉,眼中似有不解——自己不是重欲之人,怎會如此?
他低頭望了一眼,伏在他胸膛中的人閉著雙眸,散發出淺淺的呼吸聲,顯然已經入睡。
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欲動作輕緩地把人從自己的懷中挪開來,但才稍稍一動,懷中的人卻忽然摟得更緊了,腿還搭在了他的身上……
……
不知為何,他還是下意識地停了所有的動作,也沒有再挪動她。
閉上雙目,可卻是久久都沒有睡意。
夜色深重,萬籟俱寂,才漸漸有了睡意。
方一入睡,伏在他胸膛上的妻子卻是入了他的夢中。
——
在夢中的一處小院子,院子外有一兩棵海棠樹,有涼風拂來,海棠花落了一地。
在那幽暗的小院中,他在與妻子說話。
隻見阿蘊神情有些激動,隱約在訴說著什麼,他皺眉走近了些,才聽到她語聲激動地說——
“你總自以為我是因我小娘的事情,還有被你誤會,被眾人誤會,覺得委屈才不答應嫁你!可你壓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過得有多累。你也不知道你在那房事上邊有多,多……多不好!”
“你根本不知道我與你做那個事情的時候我有多難受!”
句句如刃,紮入了顧時行的耳中。
在這一瞬,顧時行驀然睜開雙眼,望著帳頂愣怔了片刻,再低頭望了眼依舊還伏在他身上的妻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夢了。
可一瞬之後,又覺得夢中的場景他好像是經曆過一般,而她那怒容儼然還浮現在眼前,就是控訴的話都好像縈繞在他耳邊一樣。
字字句句,無比清晰。
閉上雙目,暗呼了一息才睜開了眼睛,望著帳頂,多了幾分沉思。
不僅是她變得匪夷所思了起來,就是他也似乎有些奇怪了。
思索許久都沒有答案,再思忖回方才的夢。
在夢中,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他在房事上邊,真有這麼的不堪?
下半宿,顧時行真真切切的是沒了半點的睡意。
許是顧時行已經脫險,蘇蘊心情寬了些,所以睡得好了許多,在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精神也比昨日好了。
她精神是好了,可卻見正在穿衣的顧時行眉眼間隱約有幾分的疲態,就是眼底下方也有著淡淡的青色。
蘇蘊斟酌了一下,問:“夫君昨晚睡得不好?”
總該不是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