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張雙唇,漸漸深入,也漸漸地反客為主,在她口中那一方小天地中掌握主權,攪弄風雲。
沒有絲毫的生疏,由開始的試探,到深入,再到急迫與激烈。
許久後,蘇蘊伏在他的胸口上平緩,她輕聲道:“我喜歡你這樣。”同時也無比的懷念。
或許是因受了傷,所以回來後影響了他的記憶。
但幸好隻是影響了記憶,而他的身體和他的潛意識裏邊都記得很多事情。
比如記得她不能吃雪蓮。
比如在母親廳中盛怒來維護她。
比如現在的親吻,沒有絲毫的生疏。
方才在廳中,見他如此的維護她,她那時就想緊緊的抱著他。
在他的懷中反抱著他,什麼都不做,就像現在這樣靜靜地感受他的存在,被他的氣息所籠罩在其中。
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顧時行在她心中的份量日漸加重,直重到再難舍棄這一份感情。
他心裏有她,她心裏也是有他的。
蘇蘊貼近他心口的位置,聽著那比他躺在床上的幾十個日夜裏還要來得穩健的心跳。
在這時,她覺得回來是值得的。
顧時行擁著蘇蘊,腦子有些放空地望著她身後從紗窗透進的光束。
有一時間他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身體上的熱息與氣息逐漸緩和過來,他也回過了神來。
但懷中的溫香軟玉卻又讓他繼續陷入了恍惚中。
方才的那種纏綿繾綣似有銷魂的滋味,是他與她成婚四年來,從未有過的。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隻是讓人想要索取的更多,更多,直至滿足的感覺。
若是她的性情一直都像昨日今日這般,也不盡是壞事,至少他們夫妻間的關係也可破冰了。
不可否認,方才的滋味很好,讓人食髓知味。
他喟歎一息後閉上了雙目,享受這一會從所未體會過的通體舒暢。
夫妻二人從進屋到出門,約莫花費了小半個時辰。
上了馬車,蘇蘊便倚靠在顧時行那勁實的肩臂上,閉眼休憩。
顧時行偏頭垂眸望了一眼她,沉思了片刻,也沒有推開,亦或者是躲開,可背脊卻是有些挺直。
他收回了視線,目光直視前方。
侯府與蘇府橫穿了小半個金都城,馬車在城中行駛得慢,約莫要半個時辰才到蘇府。
雖說侯府與蘇府往來少了,但免得外人說三道四,平日有什麼日子也還是保持著來往的。
以前小娘在別院,蘇蘊並不想回蘇府。回蘇府,她就像是一個不受歡迎的,被忽視的客人。
可現在回想起來,更多的是她自己的自卑敏感。除卻嫡母與父親的冷眼外,蘇芩與嫡兄與她關係雖淡薄了許多,可他們也未曾冷言相對。
現在她不害怕也不抗拒回蘇府,可兩年未見這一輩子的母親,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接受不了,害怕看到母親消瘦的麵容,害怕母親認不出自己。
馬車停了,顧時行正欲下馬車,蘇蘊卻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轉回頭望了她一眼,卻是見她神色有些不安。
“怎了?”他低聲問。
問出來後,顧時行忽然意識到自家兩個嬸嬸尚且瞧不起她,那麼這蘇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