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因六丫頭是世子娘子,所以她有所估計,也沒有苛刻小劉氏。隻是小劉氏有可能是因當年被自己所辱罵而瘋了,她心裏忽然惴惴不安了起來。
顧時行在這時提出:“阿蘊想把她小娘從蘇府接出去養病。”
蘇氏夫婦還有蘇長清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他。
“小娘因積鬱才成疾,依傅太醫所言,需要親近的陪在她身邊,關心她,嗬護她,病情才能有所好轉。”
聽到這話,柳大娘子像是聽明白了什麼,驚訝道:“你想把那小劉氏接道侯府去!?”
顧時行點頭:“是。”
“可那是蘇府的妾室!”柳大娘子驚訝後,再望向了身旁的沉默的丈夫。
顧夫人此時說了話:“夫妻尚且能和離,妾又如何離不得家?”
“嫂子的意思,是讓我休妾?”蘇父皺著眉頭問道。
顧夫人搖頭:“不是休妾,而是補給屋產銀錢再放妾。這些財物這些我們侯府可以,但需得經過蘇府這邊的名頭送出。”
她輕歎了一聲,繼續道:“畢竟外邊對阿蘊的傳言都不大好聽,不如借著這事,好讓他們閉一下嘴,告訴他們,我們侯府與蘇府的交情尚好,阿蘊也不是因什麼手段才嫁入的侯府。”
顧侯在一旁也勸道:“二郎,這事是我們侯府連累了我那兒媳,我們隻是盡所能的來補償她。”
柳大娘子想到當年若不是自己對小劉氏說了重話,又把她送離金都,不讓她與六丫頭見麵,小劉氏興許也不會染上瘋疾。
想到這,許是心虧,她也認真斟酌了顧夫人的提議,隨後巍巍地看著丈夫,勸道:“大人,小劉氏確實是受了委屈,若是休妾的話,也確實會讓外邊那些傳言越傳越黑。”
顧侯歎息了一聲:“二郎,我們兩家當年因這事生出了些嫌隙來,少了許多的往來,如今誤會已清,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因當年的事而尷尬得生分了,不然真就如了那人的意了。”
一直未說話的蘇長清接口道:“是呀,父親,劉二小娘的病這幾年來未見好轉,反倒越發嚴重,長此以往也活不了多久,以後隻怕六妹妹會怨了父親。”
蘇父沉默。
旁人都望著他,不知過了多久,他呼了一口氣,道:“為表對小劉氏的看重,屋產銀錢由蘇府來出,再辦個放妾的小宴,同時再讓蘇府的兒女,女婿前來,說清楚這件事,屆時再讓……”頓了頓,望向女婿:“再讓六丫頭回來一趟。”
顧時行點頭:“好,我會帶著阿蘊回來。”
蘇父再望向了顧侯:“今日留下用午膳,我們喝兩杯。”
顧侯點頭:“自然是好。”
蘇父再歎了一聲,看向顧時行,問:“既然是那人所為,如何處理的?”
顧時行臉上多了幾分冷色:“小婿會如實告知陛下。”
他記起在那一輩子,他為了保全阿蘊的名聲,並未上報。
但在這一輩子,當年的事在皇家中卻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想借此事來還阿蘊一個清白,讓李嵇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