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的衣角從屋裏探了出來,還未見到人,兩個小孩的表情瞬間一亮,都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爹爹。”
顧時行從屋中走出,手指放在唇上,朝他們輕“噓”了一聲,然後才轉身把房門關上。
關上方房門後,才在兩個孩子麵前蹲了下來,溫柔地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溫聲道:“娘親剛喝了藥,才睡著,等娘親睡醒了再過來好不好?”
蘇蘊這幾日染上了風寒,怕把病氣過個孩子,所以這幾日都沒敢見孩子。
聽到不能見娘親,兩個小家夥的笑臉瞬間垮了,都委屈巴巴的扁著小嘴兒,眼眶還慢慢地紅了,眼看眼淚就要決堤。
顧時行安撫他們:“爹爹與鳶兒宣兒去做紙鳶,等娘親病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放紙鳶,可好?”
兩個小家夥聞言,小臉上頓時又露出了期待的表情,連連點頭。
宣兒口齒不怎麼清晰地道:“我要和娘親去放紙鳶!”
顧時行笑了笑,然後起身,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朝著書房走去。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蘇蘊醒了過來,聽說兒女與顧時行都在書房中,便起身穿戴衣衫,也去了書房。
蘇蘊站在門口,望著父子三人,帶著幾分虛弱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顧時行有所察覺,往門口望去,與妻子對上視線,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與兩個孩子道:“娘親來了。”
兩個孩子驀地抬起小腦袋往門口望去,見到了幾日沒見到的母親,連忙起身,邁著小短腿朝著母親跑過去。
年紀小一些的宣兒跑得踉蹌,慢了許多,等娘親抱著姐姐的時候,他也急道:“宣兒也要抱,宣兒也要抱。”
蘇蘊笑著蹲下身子,把兒子也攬入了懷中。
鳶兒在母親的懷中蹭了又蹭,撒嬌道:“鳶兒想娘親了。”
宣兒也跟著姐姐說:“宣兒也想娘娘親,很想很想。”
蘇蘊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顧時行過來,把女兒抱了起來,蘇蘊則抱起了兒子。
她問兒子:“你們在做什麼?”
宣兒興奮地揮著手指著桌上還沒做好的紙鳶,道:“做紙鳶,和爹爹娘親一起去放紙鳶!”
蘇蘊望向顧時行,好笑道:“這幾日你就是這麼哄他們的呀?”
顧時行輕笑道:“不然他們日日都鬧著要去找你。”
這幾日,顧時行帶著他們去喂魚,種花,寫字畫畫,都是為了讓他們不鬧著找娘親。
顧時行走到了她身旁,空出了一手,朝著妻子伸了過去。
宣兒看著白白胖胖的,但卻不是很重,蘇蘊單手抱一會還是可以的。
讓宣兒摟住脖子後,她含笑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
抱著一雙兒女,從書房中誇了出去。
走在廊下,蘇蘊道:“靖王妃給我寫了信,與我說他們在嶺南過得極好,還說我們下回回嶺南的時候,她來陵川尋我們。”
靜王是靜王,靜王妃是靜王妃,蘇蘊從不混為一談,所以回到了金都後,蘇蘊便常與靜王妃有書信往來。
靜王妃曾與蘇蘊說過,她給靜王安排了幾房外室。因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女有任何威脅存在,所以她的意思是他可在外頭養外室,但不可接到府中來,養外室可以,但也不允誕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