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手握成了拳頭,陰鷙的瞧了她了眼。

可蘇語嫣卻是不怕,把她受傷拽著的披風直接向他砸去:“施舍給你的。”

披風迎麵砸來,少年似乎惱了,撥開了披風,然後又瞧著她砸過來了一個小金手串。

“你做什麼?”少年沉著臉色問。

蘇語嫣卻不理她,往馬車那邊跑去,奶娘緊隨在身後,暗歎自家小主子嘴巴不饒人,可卻又給了施舍,也不知是想幫那兄妹人,還是想羞辱那兄妹。

蘇語嫣踩上了車兒板子,站在上邊,盛氣淩人地抬著小下巴,凶巴巴地與少年道:“我說你是小乞丐就是小乞丐,哼!”

說罷扮了個鬼臉就進了馬車中。

少年愣了愣……

她以為自己很凶悍嗎?

不,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她凶在什麼地方。

許是因方才整張臉埋到了雪地上,所以一張臉被凍得通紅,也因哭過,鼻子與眼睛也紅通通的,像隻被逼急了咬人的兔子。

等他回過神來,便拾起地上的東西朝馬車走去,可在走近後被侍衛攔了下來。

“蘇府馬車,不得靠近。”

少年把受傷的披風和手鐲遞過去,道:“這是你們家主子的東西,請還給她。”

侍衛卻麵無表情道:“姑娘扔出去的東西,從不會撿回來。”

馬車中的蘇語嫣探出了頭來,朝著少年凶道:“你要是敢把我的東西扔了,我就讓寺離的和尚不給你們吃的,餓死你們。”

少年再次皺眉。馬車上的小姑娘年紀小小的,長得也精致漂亮,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想把她從馬車上拽下來狠狠地打一頓。

“你的東西,我不要。”他平靜地望著馬車上的人。

蘇語嫣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到了母親從寺廟出來了,也沒空搭理他,忙放下了簾子。

直到那馬車行伍離開,少年也沒能把東西還回去。

少年看了眼手中的小金手串,手串上有兩個小鈴鐺,隱約刻著“順遂”兩個字。

等回到了蘇府,蘇語嫣偷偷問嬤嬤:“嬤嬤,他們有了披風和金鐲子,還會不會被凍死餓死?”

嬤嬤聞言,便知道他們家這嘴巴賊壞,心思卻單純的小主子是真的想幫那母子三人,笑了笑,點頭:“足夠他們省吃儉用好些年頭了。”

……

思緒回籠,齊君謹望著手中的兩個小鈴鐺,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後晃著兩個小金鈴鐺,發出細微的叮鈴鈴聲。

起身,然後把小金鈴鐺放到了抽屜中。

過些日子,他就要迎娶蘇家四姑娘了。

人人都以為戶部尚書府的四姑娘最終會嫁入侯府,可齊君謹卻知那蘇四姑娘一點就著的性子是入不了侯府的眼的,而且以她那般的性子,想要再高嫁,也是難事。

蘇尚書不會不知道女兒的性子,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不適合當高門主母,最終隻會從年輕的後生中挑選一個較為出色的青年才俊作為女婿。

所以這些年他自進了戶部,雖是閑職,但也攬去許多旁人不願管的雜活,終於還是被蘇尚書所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