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

左思右想,蘇語嫣還是覺得回娘家先避一避風頭再說!

當齊君謹下值回來,才得知自己的娘子回了娘家,還道要在娘家小住一段時日。

齊君謹聽聞這消息,怔忪片刻才稍稍回神,皺著眉頭問下人:“娘子什麼時候回去的?”

下人回道:“今日早上大人上值後,娘子出房門時崴了腳後不過半個時辰就讓人備馬車回娘家了。”

“娘子崴了腳?”他麵色微沉,眉頭緊蹙。

下人頷首:“季嬤嬤瞧過了,雖腫了些,但未傷及筋骨。”

齊君謹沉默片刻後,徑自轉身,朝著大門走去,順道讓小廝備馬車去蘇府。

齊君謹上了馬車,坐下後長指輕點著膝蓋,微眯長眸細細琢磨著妻子忽然沒有半點聲響跑回娘家的原因。

若是要生他哄騙她的氣,昨日就不會隨著他回來,直接留在蘇府便得了。

昨日才從蘇府回來,今日又回去,定然事出有因。

若不是因他哄騙她一事,那又會是因為什麼事情回去的?

她的性子雖驕縱了些,但心思卻是簡單好懂,隻要見了她,便能輕易知曉她究竟因什麼事情鬧得回娘家,也就能對症下藥了。

蘇語嫣回娘家前,還想著如何與母親說她夫君是怎樣黑心腸算計自己的,可見著了母親,任憑母親如何套話,她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若是讓母親知曉齊君謹算計自己,母親定然饒不了他,嚴重些的話沒準還會讓他丟官。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好歹做了三個餘月的夫妻,都有三個多月的百日恩了,他不仁,她可不能不義。

再者……她也不能萬分肯定自己所想的就是真相。

因有這兩個原因在,所以她愣是沒說自己為什麼跑回來,也是第一回,嘴巴緊得像是河蚌一樣,怎麼撬都撬不開。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柳大娘子還是了解的。

她若是受了欺負,不用問也會讓娘家人知曉,給她撐腰。且女兒向來愛胡鬧,性子又驕縱了些,說不定這也是因一些小事跑回來了。

所以柳大娘子也就放棄了套話,讓她自己憋著的同時,也避著女兒吩咐下人,若是四姑爺來了,便直接讓他進來。

蘇語嫣讓下人扶著自己回了未出嫁前的小院。約莫是想到自己被哄騙,又被他欺瞞十年前的事情,現在腳又崴得連走路都要人扶,所以她把自己關在了房中,躺在床上蒙頭大哭。

怕下人聽到哭聲,告訴母親,她愣是不敢哭出聲來。

她什麼時候這麼委屈過了?

都是齊君謹那壞玩意的錯!

緊抿著唇,哭得更厲害了。

她哭得傷心,絲毫沒有在意被衾外邊的聲響。隻顧著傷心了,所以連房門開了又關上了,卻絲毫沒有察覺。

床上裹著被衾的那一小團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偷偷在哭。

進來的人,緩緩走向大床,隨後在床沿坐了下來。

被衾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忽然不抽了,似乎僵著身子在感覺什麼。

被衾薄且透光,仔細瞧的話,還能瞧到床沿坐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