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疲著呢。”
玉照托腮想著,她真不是一個好女兒,性子怪,不端莊文雅,更不聽話,還膽大妄為,怪不得父親眼中有成恪,有玉嫣,就是沒有她。
聽說她犯了心疾,隻知道吃飯,也不知過來看看她。
玉照在榻上又躺了會兒,打算等眾人吃完一同回府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靠在床上,鼻尖總有股莫名好聞的香味,卻不是她身上出來的。
玉照提著鼻子小狗一般在床上翻來覆去,細細聞著,最後香味落在她的枕頭上,雪雁瞧著立刻阻止:“姑娘快別靠近,這廂房是女眷休息用的,那枕頭恐怕許多人躺過,不幹淨。”
玉照聞言,立刻將頭收了回來,雖然她不討厭那味道,但枕頭要是旁人碰過的,她是決計不肯再碰的。
玉照下了床,一會兒功夫已經好轉了許多,她喝了口雪柳遞過來的熬得漆黑發亮的藥,當即吐了出來。
她被苦的眼眶發酸,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喝不下去。”
“姑娘越大越不聽話了,您小時候喝藥都不鬧騰的。”雪柳拿帕子擦著她身上濺出來的藥汁,滿臉的無奈心疼。
這藥,玉照確實喝了十來年,但那時她年歲小,每次喝藥有外祖母哄著,喝久了便也習慣了。
好不容易停了,今日又喝上了,怎麼也習慣不了。
玉照隻覺得胃裏撐的很,好像已經喝過藥了一般,怎麼也喝不下去。
她推脫掉藥碗,抱怨說:“也不知道舅舅什麼時候能來京城接我,我都等了快一個月了。”
“姑娘別急,王爺既然說要來,那必然是要來的,隻恐怕是有急事耽誤了,咱們多等些日子就是。”
玉照:“可萬一我父親要立刻把我嫁了呢?昨日他還說我馬上就要十七了,要我多學規矩,務必年前將該學的都學會。”
這話是當著林氏的麵說的,約莫是要林氏教導玉照掌家,年後打算過六禮將她嫁出去的意思,隻不過成侯說了有些天了,玉照不願意見林氏,林氏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退親的事舅舅都叫她別管,玉照就真不管了,見到快要退婚的未婚夫跟妹妹眉來眼去,她也不管了。
可如今她才慌張起來,她似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日道長拒絕她,定然是嫌棄她身上有婚約。
等舅舅來,還來得及?
不過這事兒玉照也沒鬱悶多久。
片刻後,林氏帶著玉嫣過來看她。
玉嫣臉上似乎有些喜意,掩蓋不住,見到玉照時,才收斂了喜色,低頭靜默不語。
林氏今日似乎有心事,眉間不禁帶出了幾分來。她未出嫁前本是性子潑辣的,後來做了侯夫人,倒是收斂了些性子,瞧著持重沉穩侯府主母的樣子。
林氏對玉照不會過分親近討好,卻也不曾刻意針對。
兩人一個是前頭侯夫人生的長女,另一個人是如今的侯夫人,玉照又不是林氏養大的,沒幾分感情,遠香近臭的道理兩人都懂,因此這段時日倒是相安無事的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