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自己未來尊榮都在梁王世子身上,往年梁王世子也對她頗為尊敬,不想這回被陛下訓罵,繼子竟如此不給自己留臉麵。
是本性如此嗎?
梁王妃心下惱怒,可素來懦弱慣了,叫她跟世子嗆聲她都不敢,世子的手腕她不是沒見過。
隻敢低垂著眉頭,諾諾道:“這要怪也怪不得你媳婦兒,我們還不是為了府裏著想,派人打聽到了那個姑娘出身,聽說那姑娘是江都王的外甥女,信安侯府的姑娘。本打算去她府上賠禮道歉,帶了一車子的禮,我與良訓聽你的話,順手提一提將她納入王府的事,也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好歹也是親王側妃......也不算委屈了那姑娘......怎知就在那兒撞上了陛下?”
梁王世子一怔,反應過來:“你說江都王外甥女?信安侯府的姑娘?”
他往後退了兩步,氣的眼前發黑,眼睛充血咆哮起來:“誰給你們的膽子,這般大的臉麵去江都王府上說親的?信安侯嫡出千金,納人家姑娘為側妃的?還不算委屈那姑娘?這種大事不與我說一聲,你們兩個就自己前去?!”
林良訓嚇得連連往後爬了兩步,她不敢說,也正是怕世子爺發火。
她當日自然知道姑母家那大姑娘不會同意,甚至還會得罪人,如此做還不就是為了羞辱人一番?順帶給姑母出出氣?反正梁王妃懦弱不堪,也沒什麼腦子,被她一哄就上門來。
又怎知......
又怎知遇到了陛下。
跪在地上的林良訓一想到此處,又忍不住眼前發黑。她如今也知,自己闖出大禍了,可如今她哪敢說?
她恐怕是得罪了未來宮裏的娘娘,要是被世子知道了,豈不是直接將她休回娘家。
可她不敢說,王妃卻沒什麼不敢的。
王妃好不容易強硬了一回,嗆聲道:“世子爺這話說的,當初這事兒也是你叫我們做的,恨不得隔日就將人家姑娘納入府裏來平息聖人怒火,如今倒是又說不同意了?”
“我怎知那姑娘身份!?你們去人家府上時可有問過我一句?你兩個蠢貨這般自作主張,是替王府結親還是結仇去的?”
梁王妃皺眉,頗有些惴惴不安:“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世子爺可知你父親為何會被......打成那副模樣?”
梁王妃說道此處還有些心悸,雙手交疊按壓住不穩,道:“我親眼瞧見,那江都王府的表姑娘,同陛下攜手......攜手共入的江都王府。兩人間舉止親密,陛下的樣子.......與往日看得到相差甚大,我想恐怕陛下是打算納那姑娘入後宮了......”
梁王妃說道此處,心中說不上來的鬧心。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後麵的話梁王世子忽然就聽不見了。
他整個人如同被一棍子敲懵了般,半晌回不過神來。
皇叔他......他要納妃了??
這無疑是個驚天噩耗,他怔了許久,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縱使氣急敗壞,卻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