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所有人都停了說話,朝自己看過來,那種揶揄打量,叫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她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麼多人,自己以後不要麵子的嗎?
玉照拿腔作勢維護自己已經沒有了的尊嚴:“怪本宮早上出來前沒告訴你們,這不是在太後宮裏說話嗎?行了,快退下去吧!”
小太監被抓到火上煎炸,一臉欲哭無淚,想問問她何時才能離開,又被玉照凶殘的眼神瞪得隻得退出去。
這會兒輪到玉照被抓來火上煎炸了,她簡直恨死了這小太監,亂說什麼話,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連時間都被管控的死死的皇後!
太後簡直沒眼看,覺得這皇帝如今活脫脫成了個情種,兩人都大婚半個月了,日日膩歪在一塊兒不夠,才來自己宮裏,就忙不迭的派人來催?
她側頭看了眼那兒子心肝寶兒的皇後,漂亮了點兒,有什麼特別的不成?
還能稀罕成這樣?
幾個公主怪笑起來,更有捂著嘴偷笑的在,那幾個玉照才認識的人都不敢跟她搭話了,心裏頭覺得這位娘娘跟她們不是一路人。
重華長公主大冬日的拿著團扇掩唇,揶揄道:“母後快把皇後放回去吧,不然等一會兒皇帝親自過來接人了。”
太後心裏不知如何,反正臉拉長的厲害,嘴唇緊抿,想起皇帝的那張臉,立刻擺擺手叫玉照先回去了。
玉照走後滿宮裏的人麵麵相覷,也不知說些什麼,還是太後大手一揮叫人全都退下,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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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風大雪急。
在坤寧宮落了轎,玉照的臉色就跟外頭雪絮一般顏色,跟轎外徒步走著的小太監名叫雙喜,是李近麟認得幹兒子,才十一歲,生的跟豆芽菜一般,如今也比她臉色好不到哪兒去。
停了轎子雙喜就一臉哭腔的來扶她,“主子娘娘.....”
玉照氣急敗壞的甩開他的手,自己下來。
趙玄下朝許久功夫了見不著玉照,便出了殿內。
他這人奇怪,夏日不怎麼怕熱,身上冰嗖嗖的,冬日裏更不怕冷,如今滿天飛雪,外邊站一會兒人都快凍成冰了,他穿的照樣單薄。
高大的身子在簷下佇立著,活像一尊望妻石。
玉照俏臉生生板著, 也不看那人一眼,避開他摔著門簾氣衝衝地入了殿。
隻恨不得將從永安宮受到的嘲笑全摔回給皇帝,把他摔到門外另一頭的宮壁上掛著。
她連披風都不願意叫人脫下, 整個人顯得十分圓潤,圓滾滾的一頭栽倒在羅漢床上,墜兒雪雁雪柳都圍了過來, 噓寒問暖。
隻以為她是在那永安宮裏頭受了氣。
玉照蹙眉不答這叫她麵上無光的事,怎麼會是在永安宮受了氣?明明是受了你們主上的氣。
眾人隻得去看清寧,清寧更不敢說半個字。
趙玄十分無奈,知曉自己又不知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祖宗。
揪著她套了許多衣服的手臂將她拉起來,玉照掙紮著不願意, 她甚至不想跟這人費口舌,隻扭著頭側往另一邊離得他遠遠地, 拚命往羅漢床上繼續背朝他倒著, 就是不想被他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