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都穿舊了的衣服該做何解釋......
叫從若繡張帕子,都能磨蹭上一個月的閨女,還能親手做衣服送給旁人?
“主子,王府到了......”
周遭侍女見老太妃不言不語,神態嚴肅,皆有些手足無措。
“無事,走罷。”
最終老太妃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魏國公府,管它以前如何,兩人一個有夫,一個有婦,更有子女。
兩人也都離世許多年了。
陳年舊事再不宜被翻出來重提,就讓這事兒爛在顧小兒的棺材裏吧。
梁王府, 雪琴堂——
梁王世子下朝之後提前回來,直接招了幾個幕僚入了書房。
屋內炭火燒的猛,不斷有破炸聲傳來, 世子麵前爐火上正燒著的水,水已經燒響,咕嘟咕嘟的往外噴著熱煙。
梁王世子自從那事消息傳來, 整整兩夜未曾闔眼,如今急忙將手下召來,事到臨頭反倒心無旁騖起來。
“那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等回來時是如何回複我的?不是說並未動手嗎?為何人還是死了?!”說道最後,梁王世子的臉上已經染了慍怒。
他明麵上答應那人,實則隻是安問他罷了, 梁王世子心思縝密,並非愚蠢之人, 這等冒著風險的大事, 他怎可去做?
可若是不去, 又擔憂背後那人生出惱怒, 這便有了上元節那日刺探魏國公一事。
梁王世子下首一眾人等彼此對視一眼, 立刻辯駁道:“世子明鑒!刺殺魏國公一事絕不是我們犯下的, 臣等如何敢真的去刺殺大理寺少卿?奉了您的令前去刺探一二, 叫他受些皮外傷,怎知......怎知我們去時,那魏國公已經死在河道上了.......”
那日的事兒, 本也是叫他們鬱悶不解。
一眾暗衛如今想起, 隻覺得自己出師不利,不知魏國公被哪方人馬先一步刺殺了去,而自己一群人也緊跟著跑過去查看,若是被人瞧見, 說不好就要背鍋了。
一道昏暗的光線從窗簷照入,梁王世子垂眸靜靜望著手中清澈見底的茶水,再沒心思品嚐。
隻惱怒冷笑道:“如此湊巧之事,說來我這個當事人都不信,你叫他們能信?!”
公孫禮自來是梁王世子最衷心不二的謀士,並未參與此次刺殺魏國公之事,卻是最了解梁王世子之人。
他轉瞬一想,便通徹了一二,隻推測道:“此事世子恐是中了計,刺殺魏國公的離不了武台一案從犯,隻怕是魏國公調取到了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叫他們寧願冒著刺殺朝廷命官暴露的風險也要解決魏國公。許是還用了什麼法子得了關於世子的消息,引誘世子前去,順便還能一石二鳥,於他們何樂不為?”
他說罷抬頭望向上首端坐的世子,開口異常直接,“世子緣何忽發奇想要刺殺魏國公?這件事因起端是何事?世子能否告知一二?臣懷疑,世子中了計!”
梁王世子執著熱壺的手略頓了頓,緩緩注入一股熱茶往麵前仍是滿的茶盞裏,茶水沿著杯壁無聲無息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