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睜著暈乎乎的眼睛,拚命拿腳去蹬他,可她的掙紮在顧升看來簡直是笑話。
顧升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手腳迅速綁好,無奈道:“你若是乖一些,我也不想綁著你。”
玉照聲音沙啞,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我呸!你做夢吧!除非綁我一輩子!”
顧升眸中一閃而過的深意,笑道:“也不是不可。”
玉照臉色巨變,不敢繼續說話了。
她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知曉眼前這人可不會讓著自己,她便乖乖縮在車廂角落裏,盡可能的將自己縮成一個小圈,安安靜靜,不哭也不鬧,安靜乖巧的不像是她。
顧升見此便一言不發的打開了前簾,他不知何時叫走了那個給他趕馬車的車夫,迎麵的風不停的往車廂裏灌,顧升換了個位置,將風口堵住,還不忘回頭監視著縮在角落裏的玉照。
玉照默默閉上眼睛,一襲棉衣麻裙,不施粉黛,也難掩風姿。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玉照頭暈眼花,肚子更是叫囂的厲害。
聽到外邊吆喝聲和馬蹄聲,似乎是來到了驛站,或是商販集結之所。
她裝睡中耳朵不禁動了動。
這一幕恰巧被顧升看到,“你睡了許久,肚子可是餓了?”
玉照忍著肚子的咕咕叫,閉著眼睛不答話。
他恍若未覺,自顧自的說著:“方才我問過路,前方不遠有處食肆,我去買些吃的,你可要吃什麼?”
玉照仍是不答話,她發現自己穿著的裙子已經被人換了下來。
素雅的布裙,身上什麼配飾都沒有,都被拆了個幹淨。
耳上的東珠耳墜已經被摘了下來,她愛俏,雙耳各有兩個耳洞,這會兒感覺到耳上涼涼的有些疼,才想起那是她新的的耳璫,正是稀罕的緊,偏偏那日親蠶禮是大場合,不方便戴這些新奇玩意兒。
偏偏她正是興頭上,隻想戴它,便偷偷將那對琉璃細珠耳璫挪了個位置,反過來戴上去了,本就綠豆大小的耳璫被她戴到了耳後,誰也瞧不見。
估計是這人收拾的匆忙,上頭的耳璫格外的小巧別致,且是戴在耳後的,又有發絲擋著,他並沒有看到。
這會兒一路顛簸,倒是叫那耳璫弄疼了她。
玉照手心忍不住顫了顫,眼眸狐狸一般閃過一絲光芒,忍下了心慌意亂。
等過了會兒,馬車緩緩停了下來,玉照聞到肉包子的香味。
她向來不喜歡街邊小食肆的肉包子,覺得難吃且膩味。
如今聞著卻垂涎三尺,腹中饑餓,恨不得將一蒸籠都給搶過來吞了。
她向往的眼光倒是叫前邊開了簾子隨時隨地能感知她動靜的顧升回頭看到了。
他揚起笑容來,倒是有幾分少年俊朗青澀的模樣。
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玉照的繩索,確保她輕易鬆解不了,這才下車往包子鋪去買包子。
顧升將她手腕綁得緊,可手指尖倒是還有一絲縫隙。
玉照自他一走,連忙用被綁住的雙手拚命撐開距離,鼻尖湧出顆顆汗珠,喘著氣從耳上艱難的扯下了那個耳璫,用兩根手指夾著,這般動作已經是費了她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