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她就愣住了。
虞幼窈在祖母的屋子裏見過這些奇怪的字,也知道這是梵文,但是她沒有學過,根本就不認識。
可她剛剛確實認出了這是《藥師經》,還念了白玉碑上的經文。
這是怎麼回事?
虞幼窈擰著眉毛,偏著小腦袋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就見白玉池裏,突兀地長出了一株白玉蓮。
蓮葉浮在水麵上,鋪滿了大半白玉池,宛如白玉,美麗無瑕。
蓮莖不停地抽長,上頭長著一朵小巧的血玉蓮苞,虞幼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花苞輕顫了一下,發出極輕微的“喀嚓”聲,緊閉的花蕾,一瓣一瓣的輕盈舒展,直到三十六瓣花完全綻放,空氣裏蓮香浮動,沁人心脾。
虞幼窈呆呆地看著三十六瓣血玉蓮:“這不是佛童額前的血玉蓮花嗎?”
“佛童坐蓮”是她從小戴到大的,上麵的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血玉蓮花雖然變大了,但是和玉墜子上的一模一樣,她不會記錯。
便在這時,血玉蓮花輕盈地打了一個擺子,花瓣上凝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露珠子。
虞幼窈眼巴巴地看著,舔了一下小嘴兒,突然覺得有些口渴,這顆露珠子似乎很好喝的樣子。
虞幼窈伸手就夠到了蓮花,將蓮花往跟前壓了一下,小腦袋往前一湊,伸出小舌尖,將血玉蓮花上的露珠子舔進嘴裏。
她用力砸了兩下嘴,除了特別特別香外,好像沒什麼味道。
虞幼窈覺得熱熱的,胖腿兒用力一蹬,就醒了過來。
身上出了許多汗,衣服黏在身上很難受,抽了抽小鼻子,聞見了一股惡心的酸臭,好像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虞幼窈焉耷耷地癟著小嘴兒,要哭不哭:“春曉,我身上好臭,我成了臭窈窈了。”
恰巧春曉端著熬好的藥走進屋子裏,將這話聽了一個正著,不由吃了一驚:“小姐,你嗓子好了?”
之前小姐睡著了,大夫過來替小姐把脈,說小姐燒壞了嗓子,要仔細養著,至少得三五日才能好。
虞幼窈捂住了小嘴巴,眨巴眨巴地望著春曉,不說話。
春曉雖然覺得奇怪,但小姐沒事了,她心裏也覺得高興,也就沒當一回事兒。
見小姐小臉兒潮紅,連頭發根兒都汗濕了,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體溫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出了汗,身上不舒坦,廚房裏燒了熱水,奴婢叫人準備沐浴。”
春曉快步走出房間,見外頭值守的丫頭,正湊在一起說話,臉色一拉:“小姐睡了一身汗,你們也不知道看著點,盡往火盆裏添碳,怎麼做事的,別以為小姐醒了,就可以鬆懈,熱汗傷身,小姐身子正虛著,汗氣一發,身子哪裏受得住?”
幾個小丫頭嚇得麵如土色,撲通地跪地認錯。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房裏幫小姐重新鋪床,準備小姐沐浴。”
小姐年歲小,一些事都是柳嬤嬤幫忙打點,屋裏頭沒有持重的嬤嬤管著,就養成了這些丫頭散漫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