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幫你戴。”虞老夫人拿過玉佛墜子,幫她戴好。
虞幼窈握著胸前的玉佛墜子,蹦蹦跳跳地坐到梳妝台前。
打磨光潔的琉璃鏡,映照著白玉佛白璧無瑕,瑩潤通透:“祖母,我戴著娘留給我的東西,就好像娘一直陪著我。”
“好孩子。”虞老夫人心頭一梗,忍不住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佛童坐蓮是謝氏臨死前,親手掛到窈窈脖子上的,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虞幼窈仔細端詳著玉佛墜子,越看越歡喜,這時,她感覺額頭上熱熱的,似乎有一朵紅紅的花花一閃即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虞幼窈揉了揉眼睛,這下瞧了一個明白,一朵血玉蓮花突兀地浮現在眉心之間,如火似荼,透著莊嚴聖潔。
虞幼窈驚瞪了大眼睛:“祖母,祖母,你看我額頭是不是有朵花花?”
揉了揉她的發頂,虞老夫人笑了一下:“哪有什麼花花,盡胡說,等你再長大一些,可以在額頭上貼花鈿,我的窈窈長得這麼水靈,一定會很好看。”
真的有花花啊,隻要她一想花花,花花就浮現在眉心。
窈窈沒胡說!
所以,祖母看不到花花,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
虞老夫人走後,虞幼窈一個人呆在屋子裏,托腮望著琉璃鏡子,無憂無慮的小姑娘,終於有了煩惱。
額頭上的花花,就是她在夢中看到的血玉蓮花,而血玉蓮花就是佛童坐蓮玉墜子上,佛童額頭上的血玉蓮花。
她的玉墜子沒有丟?
變成了一朵血玉蓮花,跑到了她的眉心?
虞幼窈心念一動,胖乎乎的手心裏,浮著一顆靈露珠子,就是她在夢裏喝過的露珠子,露珠子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蓮香,聞一下,就讓人通身舒暢,她懷疑,她燒壞了的嗓子,也是因為喝了露珠子才好的。
不過,靈露好像不能一直用,她之前喝了一滴,又凝了這一滴就有些頭暈惡心。
虞幼窈握住五根胖爪子,再攤開手掌時,露珠子已經不見了。
身上發生了如此離奇的事,虞幼窈非但不害怕,反而還很興奮。
不知怎麼回事,虞幼窈就想到了之前做的噩夢。
她仔細想了想,她在佛堂昏倒的時候,佛童坐蓮玉墜子就跑到她眉心裏頭了,接著她就做了噩夢。
這其中肯定有關聯,而且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也太可怕了,醒過來之後,她雖然故意回避,不願意想起,可無形之中,已經受到了噩夢的影響,連考慮問題也偏向了大人,說話的方式,也變得極有邏輯。
仿佛多活了好多年,這也太奇怪了?
有沒有可能,這不僅僅是個夢,而是她長大後會發生的事?
念頭一起,虞幼窈越想越有可能,想到夢裏她被關在小院子裏,養成了藥人,供人取心頭血,最後還被人生生挖了心,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嚇得一溜煙跑到床上,鑽進了被窩裏,把頭蒙住了。
……
第二日,虞幼窈難得起了一個早。
小幼窈由春曉服侍著穿衣,雪狐毛鑲邊紅襖裙,繡著大朵大朵的粉薔薇,真真是雪玉可愛,一團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