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是四小姐的東西。”石榴花是虞清寧最喜歡的花兒。
她話音方落,便見虞兼葭同虞清寧兩人帶著丫鬟一前一後進了屋子,見虞幼窈也在,兩人明顯有些驚訝。
“不知道大姐姐也來了家學,不然就與大姐姐一道來了。”虞兼葭也穿了青色的衣裙,款式與風格卻是大不相同,多了幾分清高文華之氣。
虞幼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虞兼葭被這清清淡淡的一眼,瞧得心裏頭發悶,想到了這兩日發生的事,轉身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開了長案上頭的文房寶盒,一一從內裏取出了筆、墨、紙、硯、鎮紙、書冊等物。
空空蕩蕩的長案上,擺得滿滿當當,卻分毫不亂,井然有序。
昨兒被虞幼窈按著給嫡母磕了頭,又被老夫人罰抄《女德》一百遍的虞清寧,穿了一身頗具豔色的石榴花裙,臉色不大好看,見了虞幼窈之後,更是一個沒忍住狠瞪了她一眼,接著便冷哼一聲,便轉身要坐到位子上去。
卻叫春曉喚住了:“四小姐莫不是忘了,這是我家小姐的位子?”
虞清寧表情不由一僵,接著又憤憤道:“大姐姐一個月都沒上家學,我也是見你的位置空著,所以才換過來了,又不是故意搶你的位置。”
虞幼窈理也不理,轉頭看向跟在虞清寧身後的金菊,吩咐:“將四小姐的東西收拾一下。”
金菊小臉一白,也顧不得自家小姐青白交錯的臉色,連忙上前收起了虞清寧的文房寶盒,並青花筆洗,以及筆架,筆筒等物什兒。
叫一旁的虞清寧氣得直咬牙:“虞幼窈,你什麼意思?”
見金菊手腳麻利就將虞清寧的東西,收拾好擺到了第二排中間的位置,虞幼窈終於施舍了虞清寧一個眼神。
“屬於我的東西,即便我人不在,那也是屬於我的,你私自占有我的位置,我也就不同你計較,畢竟,我是大姐姐,自然要包容自家妹妹,但父親說,我既身為嫡長姐,就應當擔起教誨家中弟、妹的責任,因而我少不得要教一教你,不問自取便為竊的道理,還望四妹妹往後,可要知禮守禮,切不可做出失禮逾越之舉。”
虞清寧當場被訓得麵紅耳赤,一時間羞惱成怒。
這還沒完,虞幼窈輕笑了下:“以後要記得喚我大姐姐,長幼有序,你這般不知分寸直呼我的名諱,叫外人聽了去,少不得要說你沒規矩,也沒教養,沒得連累府裏頭的名聲。”
輕柔含笑的聲音,透著佛口慈心,百轉千回的柔意,可話裏頭淡淡的警告,卻飽含了一種婉轉深沉的氣勢。
虞清寧滿腔怒火,像被人當場潑了一盆冷水,“噗”的一下全滅了,隻剩下“嗞嗞”地火星子,不甘地在心裏頭炸響。
便在這時,葉女先生沉著臉從側室裏頭走出來,手裏握著那把剛打了虞幼窈的戒尺,走到了虞清寧麵前:“把手伸出來。”
虞清寧嚇白了臉:“先生,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葉女先生麵色嚴謹:“早前大姑娘沒來家學,你要換到大姑娘的位置上,我曾問過你,可曾得了大姑娘的同意,你是怎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