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言哥兒提及了周令懷,總有些不服氣。
可現在卻是心服口服。
虞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能想著窈窈的好,還能幫襯著虞府,可見周令懷也是個知恩的人。
姚氏繼續說:“言哥兒還好些,特別是信哥兒,往常便不愛學,令懷便與他講了從前在幽州的事,還講了打仗的事,言哥兒從前哪聽過這個?可不就來了興趣,講完了之後,憐懷便問言哥兒,如果狄人殺過來了,你要怎樣退敵?不可把言哥兒難住了?”
指揮僉事是武職,家裏後輩也是要學些兵法策論。
周家若沒變故,令懷不走科舉一途,往後這職位也該由他繼承了,再加上幽州那邊年年打仗,知道這些也是尋常。
思及這些,虞老夫人心中又是一陣惋惜。
“……於是,令懷就拿了《孫子兵法》,指著上頭的計謀,一條一條地講這一條計怎樣使,那一條計能怎樣用,可把言哥兒聽得是五體投地,當下便說要學兵法,”
說到此處,姚氏就忍不住笑:“令懷就問,你不通學問,不知史書,便是學了兵法,又怎樣將兵法用到敵人身上?言哥說不上話,令懷又就提及了,縱往古今的一些名將,言哥兒就服氣了。”
言哥兒讀書不行,從前愛胡鬧,卻讓湖山先生激發了舞刀弄槍的熱情。
老爺見他在這上頭有些天賦,便給言哥兒請了武功師傅,可見也是有心讓他走武將的路子,再大些送進軍裏頭曆練些時候,安排個體麵的侍衛,也是極好了。
周令懷此舉,也是正中了下懷。
虞老夫人笑了:“可得讓他們好好學,這個家往後還要靠他們兄弟倆支應門庭。”
這話可是言重了,姚氏卻聽得麵上有光:“不光言哥兒和信哥兒長進了,就連霜白、蓮玉、芳菲幾個,也長進了不少呢。”
人老了,最樂意聽的還是子孫上進這事,可見姚氏是個真懂事的,虞老夫人笑容深了深,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姚氏就繼續說:“霜白近日跟著嬤嬤學茶藝,已經有模有樣,嬤嬤也說她有天賦,又肯用心,學得很好,蓮玉課業長進了一些,就連芳菲,也漸漸趕上了現在的課業,人也大膽了不少,前幾日,做了幾朵十分精致的頭花送與我,老夫人你瞧瞧……”
一邊說著,就將頭湊過去給虞老夫人瞧。
虞老夫人一瞧,一朵緙絲的金牡丹,簡直跟真的一樣,花瓣上,錯落有致,鑲著各色的小珠子,又顯得精致大方。
虞老夫人就笑了:“喲,這樣精致的頭花,我往常卻也不怎麼見到,沒想到芳菲丫頭膽兒小,平常不顯露水山,卻也是一個心靈手巧的。”說完,就看著姚氏,滿麵笑容:“這也是你這個嫡母,好教養的功勞。”
其實,教養好庶女,也是為了安定內宅,瞧瞧大房裏頭的虞清寧,便是學規矩也不安份,便也該知道,庶女的教養有重要。
這一點姚氏就瞧得清楚,也做得不錯。
姚氏在虞老夫人跟前得了臉,就笑:“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我這個嫡母,教養她們規矩還使得一些,可沒本事叫她們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