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楊淑婉若還拎不清了,繼續鬧騰,就真正說不過去了。
楊淑婉打了一個激淩,目光慌亂地看向了兒子。
便在這時,許嬤嬤背了一個小箱子,匆匆走進了屋裏,夏桃跟在她的身後。
虞幼窈眼兒一紅,連忙道:“嬤嬤,四弟他……你快幫忙看一看四弟他怎麼樣了……”
許嬤嬤顧不得多說什麼,連忙上前。
卻讓李嬤嬤擋住了,不讓過去。
楊淑婉怒瞪著虞幼窈:“帶著你的人滾出鬆濤院。”
俗話說:疑心生暗鬼。
這段時間,她和葭葭讓虞幼窈害得不輕,思哥兒搬院子的頭一天,就溺了水,鬆濤院又是虞幼窈修整的,虞幼窈嫌疑最重,換作是誰都要懷疑她去。
哪兒還敢讓虞幼窈跟前的人靠近了思哥兒。
便也是一心將虞幼窈當成了瘟神,恨不得立馬掃地出門。
虞幼窈心急如焚,也隻能好聲勸慰:“母親,許嬤嬤從前在宮裏伺候,見多識廣,還是讓她先看看四弟,禦醫現在還沒上門,四弟的身體要緊,可不行耽擱了去……”
楊淑婉凶狠地瞪著虞幼窈,瞪著瞪著,眼裏的虞幼窈突然變成了兩個,不停的分離、重合、交疊。
她嚇了一大跳,眨了一下眼睛,定睛一看!
虞幼窈還是一個虞幼窈。
一股子涼意,倏然打腳心裏竄進了心裏。
虞幼窈雖然打小就養在老夫人屋裏,可也是她瞧到大的。
從前叫老夫人偏疼著,都是半大的孩子,卻也沒長多少知識,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最蠢笨的一個人了。
眼瞅著,就要被老夫人養廢了。
可是!
自從虞幼窈大病了一場後,就跟像中了邪似的,突然變了一個人。
半大的孩子,便學了大人管家。
半大的孩子,心智都沒長全了,能管什麼家?
可府裏頭的下人們就跟糊了心眼似的,人人都說虞幼窈好!
老爺從前是最討厭虞幼窈這個嫡長女了,等閑不是訓斥,就是責罵。
這才過了多久?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一門心思認定,虞幼窈是個好的,信了虞幼窈的挑撥,與她夫妻關係越來越疏遠。
就連葭葭也討不來好。
這也就算了,可虞幼窈何德何能,一個半大的孩子,便是參加了一回花會,就得了太後娘娘的賞識,變成了一個貴女!
這就離譜。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個月,變化這麼大?
除非虞幼窈她根本……
楊淑婉止不住地打了哆嗦,強忍著驚恐:“思哥兒這個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給我滾,用不著你假惺惺地裝好人。”
她時常聽說,小孩子魂兒輕,容易招惹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尤其是大病之後,陰氣最重。
會不會……
“母親,你冷靜一些,四弟的情況可拖不得……”虞幼窈也是頭疼。
楊淑婉眼裏的防備之色,幾乎化為實質,這是一門心思認定了,是她害了虞善思,擔心她對虞善思不懷好意,連許嬤嬤也不讓上前了。
涉及了四弟的性命,虞兼葭也是心驚膽顫,跟著勸:“母親,您這是做什麼?禦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府,秦嬤嬤雖然精通一些藥理,可四弟昏迷了這麼久,還沒醒來,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您快讓許嬤嬤幫四弟瞧一瞧,許嬤嬤本事大,興許會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