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輕撩了天青色的幔帳,替虞兼葭輕掖了一下被角:“三妹妹好好休息,我先陪胡禦醫去外頭替你開藥方,父親也在外頭。”
虞兼葭握緊了手,柔聲道:“多謝大姐姐。”
到了外間,虞幼窈吩咐下人上了茶。
胡禦醫用了茶之後,這才道:“老夫之前開的藥,是固本培元的良方,應當是有效果的,三小姐的病症,也不至於短短時候,就這般嚴重,”他沉吟了半晌,又問:“三小姐這陣子,是否接連犯病?”
虞幼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茴香。
虞宗正麵色微沉,盯著茴香:“你是三小姐跟前貼身伺候的丫頭,三小姐的身體如何,你如實說來。”
茴香哪兒還敢隱瞞,連忙跪到地上:“回老爺話,三小姐的病症,這段時間確實接連犯了好些回,不過胡禦醫開的藥好,小姐每回犯病了之後,吃了藥,也能緩過來,所以……”
虞宗正勃然大怒,“砰”的一聲,猛拍了一下桌麵。
茴香嚇得直哆嗦。
虞幼窈連忙出聲:“父親請息怒,三妹妹的病情要緊。”
虞宗正怒火稍緩,連忙看向了胡禦醫:“小女的病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禦醫微微一歎:“三小姐這病症,是因先天不足,引起的氣虛血弱,故而身子一直虛弱難醫,但隻要用對了方子,固本培元,靜心以調養,也是能養好的。”
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之前,老夫就說過,三小姐這病最忌勞神,思慮太過是要不得的,要常放寬心,儲血養氣,靜心而養神,這病也就能見好了,隻可惜,”他搖了頭又歎:“貴府顯然是沒將這話聽進去。”
短短兩月,虞三小姐的病症加重了許多,這僅剩的底子,也折騰的所剩無幾了,終是有礙子嗣,若再不能好好養著,連命也要妨礙了去。
虞宗正也聽明白了。
茴香說了,胡禦醫的藥方開得好,是有效果,那麼三女兒病情加重了,就肯定是沒有好好靜養了。
胡禦醫:“今兒給三小姐把脈,三小姐心中鬱結,怕是這陣子,心情多有抑鬱,難以抒解,於養病大為不利。”
虞宗正沉了沉臉。
便也想到了,自從楊氏重新管家之後,家裏亂七八糟的事兒沒完沒了,葭葭心思細膩,又體貼孝順,少不得要為母親擔憂。
怕也是因此,才沒能好好養著身子。
如此一來,以楊淑婉也更加惱恨了。
虞幼窈連忙問:“不知我三妹妹這病,還能不能治?”
胡禦醫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道:“我重新給三小姐開幾副藥,劑量再加重一些,先吃著吧!”
卻沒說能不能治。
沒說能不能治,可虞宗正卻是心知肚明,三女兒這病怕是不好治了,心中好一陣怒火:“有勞胡禦醫了。”
胡禦醫鋪了紙,開始寫藥方,一連開了三副藥,交代了用法之後,便站起來:“藥雖重要,養才是根本,這病是耽誤不得的。”
虞幼窈連忙使人備了豐厚的禮物,送胡禦醫出了門,又交代了虞兼葭跟前的艾葉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