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心中佩服,少主所謀無事不成,無往不利,真正是算無遺策。
不過——
想到他方才呈給少主的一疊話本!
這肯定不在少主的算計之內。
嘖嘖嘖,這難道就是少主“萬無”中的那“一失”?
如此一來,這世間所有人,對少主來說,除了“棋子”和“廢子”之外,還分了另一種——“妻子”?!!
怎麼回事?腦海子怎麼不聽使喚,突然就蹦出了兩個字?!
少主對表小姐明明隻是單純的喜愛啊?
雖然這種喜愛,已經達到了“偏愛”的程度。
但是!
這莫名奇妙的,他怎麼會突然這樣想?
殷七連忙晃了晃頭,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給驅出腦海,主子的事,哪兒是他一個下屬可以腦補的?
殷懷璽不置可否,皺了一下眉問:“之前讓你派人盯著宋明昭,他最近可有異常?”
在他的棋盤裏,並沒有宋明昭這個人,他對宋明昭並不在意,唯一比較關注的是,宋明昭是閑雲先生的弟子。
上次虞幼窈在信中提及了宋明昭,他有些不放心,特地派人查了宋明昭這個人,發現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小姑娘和宋明昭竟然產生了這麼多的交集。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直覺——
隨著這種交集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多,虞幼窈和宋明昭之間的牽絆也會越來越深。
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攪動命運的長河,將他們兩人的命運強行地牽絆在一起。
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
殷懷璽低喃了一句:“宿命麼?”
嗬,他殷懷璽此生不信命,隻信自己。
黑衣屬下心中一凜,連忙道:“中秋節後,宋明昭曾借著救命之恩,攜禮上虞府向表小姐道謝,表小姐未承“救命之恩”的人情,事後表小姐在送宋明昭出府的時侯,兩人不知因何不歡而散。”
宋虞兩家是世交,表小姐就是和宋明昭有些幹係,但牽扯不深,也是理所當然,
少主為什麼對宋明昭如此敬惕?
殷懷璽神色莫明:“不、歡、而、散?”他將這四個字,放在嘴裏一一咀嚼,有一種難言的晦暗:“窈窈的性子,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這個姓宋的,如此不識趣,便給點教訓!”
他垂下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手腕上的清涼避暑珠。
既不在意這個人,就沒必要去揣測宋明昭因何要招惹虞幼窈。
既是他的人,自然不會叫旁人委屈了她。
那些所謂的牽絆,就一刀一刀地一一斬斷,宋明昭那等不夠坦蕩,偏又自詡君子,心思深沉如陰溝裏的臭東西,還是不要和虞幼窈牽絆太深了好。
否則,傷人傷己。
殷懷璽輕扯了一下唇:“我記得,宋氏族裏嫡係一脈,有一個叫宋修文的,現任浙江都司僉事並擔任參將一職,主寧波、紹興、台州三郡沿海戰事,常年與倭寇交戰,也是戰功赫赫,為鎮國侯府累積了不少威望?”
黑衣屬下壓低了頭,大氣也不敢喘。
都司僉事秩正三口,已經是外放官員最頂尖的存在,也是一言封疆大吏,參將一職是鎮邊的官職,也是秩正四品武將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