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宋修文就排在前頭。
宋修文之前是在山東一帶主持山東沿海一帶的戰事,後浙江倭寇成患,就被調到了浙江。
宋修文是宋氏嫡係一脈,手握兵權,是正三品的封疆大吏。
虞老夫人一皺眉:“都參奏了哪些罪名?”
寧遠侯不是什麼善荏,就衝他膽大包天,指使長興侯迫害皇族,竊幽州兵權就能看出,此人野心之大。
即便是,因長興侯受到了牽連,被降了爵位,又因當朝拒戰,惹得皇上不滿,可幽王一案牽連了這麼多人,他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卻依然能穩坐朝堂。
皇上想保他是真,又何嚐不是他自己手段了得,沒真正叫人抓到了把柄麼?
既然他明目張膽地參奏宋修文,那麼所參奏的罪名,就不是空穴來風。
虞宗正道:“零零總總參奏了七八樣罪,與海上的盜匪勾結,劫海上商船,從中獲取暴利;冒殺平民,充作倭寇,向朝廷延請功績;收受當地官員、豪紳賄賂,中飽私囊等等,說得有理的據,鎮國侯甚至當朝與寧遠侯吵了起來。”
虞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罪名可不輕,細論起來諸多罪名與長興侯等同,皇上什麼反應?”
宋修文不是什麼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而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因擅水戰,常年與倭寇交戰,為鎮國侯府一係累積了不少威望名聲。
看來這一次,鎮國侯府要栽個大跟頭了。
虞宗正臉色也不太好:“皇上勃然大怒,欽點了吏部尚書為欽差大臣,兵部、都察院都派了官員隨行,協助徹查此案,都察院這邊,皇上點了我。”
虞老夫人聽愣了一陣,麵色凝重:“浙江這塘渾水,可不好趟,身在朝堂,一個人是犯不了錯的,罪名越多,越大,參與的人就越多,幹係就越大,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賦稅重地,宋修文一案的牽扯,隻怕比及幽王一案,有過之而無不及,皇上讓你參與此案,隻怕是禍非福。”
虞宗正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下朝之後,連衙門也沒去,直接就回了府中,找了母親商議此事。
而從旁聽著的虞幼窈,卻不這樣認為,她首先想到的是,幽王一案牽連甚大,朝中有不少空缺。
虞宗正原先在吏部任五品郎中,雖然沒什麼建樹,卻也沒有錯處,後來調任都察院,也有謝府因娘的死而心生不憤,暗中運作的結果。
可以說是明升暗降。
當然這事,虞府人人都心知肚明。
卻沒人敢多說半句。
此次三司會審幽王一案,虞宗正表現可圈可點,得了皇上嘉獎,這才被委以重任,協助欽差大臣辦案。
想來這一次若能辦得讓皇上滿意了,虞宗正很有可能會調吏部!
吏部為六部之首。
虞宗正的身份已經不光是水漲船高了,而是真正的治吏重臣,執掌權柄,成了真正的權臣。
她先前的猜測是對的,皇上確是有意扶持虞氏族,重用虞氏族。
同時,虞幼窈也明白了,宋修文八成是保不住了。
正想著,虞老夫人微微一歎:“看來宋修文大約是保不住了,你協助吏部辦案,盡可能把案子往清楚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