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1 / 1)

不一會兒,春曉就拿了一小壇沒藥酒過來。

沒藥酒,是用上好的山西汾酒泡製,顏色淡紅,晶瑩剔透得很。

周令懷喝了一杯,味道醇厚,清香綿長,帶了沒藥的苦香,乳香的乳木香味,有些像他早年在幽州喝過的奶酒,還是很不錯的。

酒略了一絲烈性,入喉嚨的時候隻覺得綿長,入腹之後,便覺得腹內宛如火燒。

周令懷雖不喜飲酒,並不代表他酒量差。

事實上他九歲,就已經在軍中,與老兵們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了,母親還會管一管他,父親卻不以為然,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喝點酒算什麼。

壓根忘記了,他這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在外頭喝酒,從來都是酒不過三巡。

碰到旁人勸酒,就說家有母老虎。

但凡知趣的人,也不敢再勸了。

畢竟,勸酒是一回事,搞得人夫妻不睦,這就過分了。

碰到不知趣的人,少不得也要調笑幾句,他爹倒是不懼:“喝酒傷身,我媳婦兒這是心疼我呢,我怎麼能不知好歹?!”

聽著了這話,旁人也就知道了——

得了,幽王殿下妻管嚴,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徹底沒救了。

再勸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若是到了家裏,父親那是滴酒也不敢沾,當然了,背地裏也偷偷藏了酒,偶爾偷偷喝一小杯,解一解饞也是時常有的。

母親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這一杯酒也不至於醉人,隻覺得酒入肚腸,心中快活又歡愉,不覺便有些醺然了。

周令懷麵色也透了薄媚,唇若含丹,隻覺得混身暢快,不知不覺便透了幾分慵懶,顯露了豔旖之色。

特別一雙眼睛,含著無盡流長,轉盼含情,仿佛靡豔到了極致,反而顯露了妖治來。

這樣轉盼顧豔,妖治旖旎的表哥,虞幼窈還是頭一次見著,不覺就托了香腮,欣賞起來:“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膚柔澤,素質參紅,怎當一個【豔】字了得,表哥果不愧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方才那一杯酒,仿佛燒進了眼裏,眼周也薰染了薄紅。

周令懷笑意一深,眼裏更是水光山色:“酒卻是難得的好酒,令人心舒意暢,連身上也暖和了。”

濕邪盡去,身上自然也舒坦了。

周令懷不覺又拎了酒壇,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虞幼窈趕忙道:“這酒每日早中晚,小酌一兩杯倒也無妨,再多喝卻是不能了,”似是擔心表哥不聽勸,她接著:“藥酒也是酒,適量著喝,能強身健體,通筋活絡,可若是過量了,反而對身體有害。”

周令懷歪靠在輪椅上,一派慵懶:“這一杯喝完了,就不喝了。”

表兄妹倆坐在碳籠麵前說話。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膳時候。

許嬤嬤難得親自下廚,做了臘八膳,有臘八豆腐、臘八麵,麥仁飯,臘八豆,並一個白玉參湯,簡簡單單,卻有滋有味。

今年的臘八節,雖然清淨了些,卻也是歡悅溫馨。

第二日,周厲王喪葬除服。

小廚房裏用幹柚皮燒了熱水,春曉伺候虞幼窈沐浴:“今兒除服,用柚皮水洗一洗,除一除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