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氣得混身直哆嗦:“可惡!方才見榮郡王妃對小姐親切又溫和,口口聲聲地說什麼,老郡王妃與小姐的親娘有舊,沒想到她竟然包藏禍心,算計小姐。”
虞幼窈輕歎:“可不是嗎?若事後吃了虧,也是我年歲小,規矩和禮數,難免有些疏漏,也怨不到榮郡王府頭上,沒有確切的證據,就隻能忍氣吞生,否則就是誣蔑宗親,藐視皇家威嚴,事情一鬧大,就要牽連整個家族。”
這就是宗親,隻要一天頂了天家姓氏,便是再落魄,頭上也有了一頂保護傘。
榮郡王府是有恃無恐。
這也是京裏頭,大多人家不願與宗親往來的原因。
也是祖母今兒,特意穿了誥命常服過來的原因。
可是祖母大約也沒想到,誥命常服也震懾不了,這些自命不凡,自視甚高,不把人當人看的宗親。
夏桃吸了一口涼氣:“可是,引小姐過來的人,是榮郡王府的小姐,榮郡王府抵賴不了,這難道不是確切的證據?”
虞幼窈眼裏透了諷刺:“殷五小姐是二房庶女,姨娘是殷二爺的寵妾,一個妾室,一個庶女,舍了便也舍了。”
不是她小人之心,接到榮郡王府花會請帖時,她私底下了解過榮郡王府的一應人事。
殷二爺有一位寵妾,也略有耳聞。
方才閑聊時,她旁推側敲了殷錦微的情況。
殷錦微語氣略帶得意,這絕不是在嫡母手底下討日子的庶女,該有的態度。
不難推斷,洛二太太再大度,怕也不能容忍,一個妾室,仗著爺們寵愛,爬到她正室的頭上作威作福。
更不能容忍,一個妾室所出的庶女,越過了她的嫡女。
等事情東窗事發了,就拉了這個庶女出來頂缸,既能除了一個礙眼的庶女,又能打擊老爺的寵妾,簡直是一石二鳥。
夏桃也想到這一點:“所以,榮郡王府一早就算計了這些,連善後,也已經算計好了,隻等著小姐……”
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可是!
榮郡王府的惡意,挾裹在“格外照應”的糖衣裏,就像裹了糖霜的砒霜,稍有不慎,就是穿腸之毒。
虞幼窈道:“這隻是我的猜測。”
可夏桃也知道,殷五小姐行跡可疑,榮郡王府對小姐分明不安好心:“小姐為什麼要將殷五打暈?”
殷幼淡淡道:“殷五小姐特意將我引來此處,不可能沒有後招,紫薇菀情形未知,打暈了她,以免節外生枝,也以防鬧出動靜,殷五小姐在涼亭裏,沒與我一道,不管這件事如何發展,殷五小姐也攀扯不上我了。”
夏桃恍然明白了。
對付敵人最好的手段,就是連上場的機會也不給她。
這時,春曉回來了,虞幼窈又道:“總要搞清楚,榮郡王府為什麼要算計我。”
夏桃還沒反應過來,春曉已經走過來了:“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將殷五小姐和她的丫鬟,扔到了涼亭裏。”
虞幼窈點頭:“你現在悄悄去紫薇菀打探一下,看看殷五小姐為何將我引到此處,我去前麵廡廊處歇一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