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了片刻,徐貴妃已經想好了對策,拉住兒子的手,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交代:“睿兒,事到如今,你千萬不能承認,是去榮郡王府私會虞大小姐,不管誰問你,你都說近日課業繁重,是榮郡王府三再相邀,這才去了榮郡王府賞花散心,你到了紫薇菀的時候,紫薇菀裏已經清了人,沒有旁人,在湖心小樓賞景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湖裏,就連忙回了宮,其他的一概不知。”
聽了母妃的話,三皇子也鎮定了一些,隻是仍然有些不安:“可,榮郡王府那邊……”
私會虞幼窈的事,是榮郡王府在安排。
徐貴妃冷笑一聲:“榮郡王府若是識相,就把錯處攬到自己身上,若是不識相,膽敢攀咬你,構陷皇子是什麼罪名?謀害皇子又是什麼罪名?且看他們能不能承受得起。”
睿兒在榮郡王府落水,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事兒追究下來,保管讓榮郡王府吃不了兜著走。
三皇子陡然鬆了一口氣。
徐貴妃繼續交代:“這段時候,你就稱病在床,外麵的事都與你無關,你放心,這件事涉及了皇家的顏麵,天家的聲譽,虞府也不敢攀咬你。”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事情一旦鬧大了,二皇子黨借了這件事,往睿兒身上潑髒水。
回府的路上,姚氏和虞幼窈陪著虞老夫人坐了一車。
虞老夫人一上了馬車,就摟著虞幼窈嚎哭。
姚氏和虞幼窈怎麼勸都沒用。
眼見馬車駛到了長安街,虞老夫人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就用力拍打車窗,大聲叫:“停車,馬上停車……”
外麵趕車的陶大,連忙停了馬車,隔了車簾問:“老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虞老夫人紅腫著眼睛,看向了姚氏:“你先帶窈窈幾個回去,我要進宮麵見太後娘娘。”
姚氏心中一驚,連忙勸道:“老夫人,您突發了陽亢,也是才醒過來,可得顧著自己的身子,哪行再去宮裏折騰?大伯方才轉道去了都察院衙門,老爺也進了宮,鐵定是沒有榮郡王妃的好果子吃,您就放寬了心,先回府聽消息。”
老夫人上了馬車之後,她就提心吊了膽,再三交代陶大,趕車慢些,就怕老夫人才醒過來,這一路顛簸,把人又顛出了毛病。
這會一聽,老夫人恨了命要去宮裏,急得牙疼。
虞幼窈道勸:“祖母,這件事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個定論,至少要先回了府裏,往宮裏遞了牌子,換上了大妝,等到宮裏傳了信,才能順理成章地進宮,您這樣冒失地求見太後娘娘,實在不妥。”
不管怎麼說,先將祖母哄回府裏去才行。
虞老夫人不聽勸,執意道:“不行,榮郡王府那個老得,瞧著是一副慈眉善目,心腸卻是比石頭還要硬,我若不趕在她前麵進了宮,求見太後娘娘,保不齊她搶先一步,跑到太後娘娘麵前去認個錯,太後娘娘顧著宗室體麵,興許還能叫她們蒙混過關。”
到了太後娘娘跟前,事情豈不是任由榮郡王府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