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1 / 1)

她那時天真的以為,虞宗慎是為了她才會主動要求分家,自是歡喜不已。

可分家後的日子,並不如她想的那樣好過。

虞宗慎除了每逢初一、十五、三十的日子,會歇在她屋裏,平常都是呆在書房裏,甚至就算歇在她屋裏,也時常借口疲憊,不願意碰她。

她那時對這人,滿懷了憧憬與愛意,自是不甘心這樣相敬如冰,討好虞宗正無果之後,就回了娘家,尋了母親出主意。

母親讓她不要多想,女婿前途大,難免心係朝堂,雖然性子溫淡,不如旁人體貼,可待她也是十分敬重。

身為妻子她不該使小性兒,惹丈夫心煩。

大約是看出了她心中實在不安,母親就勸她,盡快為虞宗慎生下一兒半女,孩子一生,男人的心就有一半留在家裏了。

可是她心裏發苦。

虞宗正不常碰她,她就是想生,也生不出來。

她含糊地說,虞宗慎每日事務繁多,經常要忙到深夜,

母親並沒有多想,虞宗慎一進了朝堂,就受到了重用,肯定會比旁人更辛苦,所以母親悄悄給了她一個藥方。

讓她在小日子過後半個月,就熬了藥吃,會比較容易懷胎。

她的三個兒女,都是這方法得來的。

姚氏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了謝氏,就突然想到了從前的事,心中一片冰涼,又瞧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虞幼窈。

頂了一張與謝氏五六分像的無辜樣,心裏沒油來一陣煩躁。

走在後麵的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姚氏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姐妹坐一輛馬車,我去後麵和丫鬟婆子們擠一擠。”

一直到虞府的馬車,重新趕路,周令懷才放下了車窗簾子。

馬車裏靜得落針可聞。

周令懷摩挲著手腕上一串蜜黃色的香珠,這串香珠,還是兩年前,虞幼窈以沒藥和乳香配伍,做出來的辟寒香珠。

效果與避暑清涼珠相反。

一個清熱,一個燥濕。

大約是經常盤玩,香珠飽滿油亮,蜜黃的顏色,也顯得內斂厚重。

周令懷輕笑了一聲:“難怪今兒總覺得心煩意躁,原是忘記將辟寒香珠,換成避暑清涼珠了。”

殷三單膝跪在馬車裏,壓低了頭,盯著地上的一捧灰。

方才他是眼睜睜瞧了少主,將撚在指尖的一枚黑棋,握進手裏碾成了一捧黑灰。

“什麼下三濫的玩意兒,”方才還在笑的人,倏然陰沉了臉,陰惻惻地聲音,聽得人心驚肉跳:“去,給宮裏那位傳信,陸妃在冷裏呆了夠久,也該出來了。”

殷三低頭應是。

周令懷想了又想,總覺得這樣太便宜那個狗東西了,他略一沉吟:“聽聞,宗室裏也有不少閑散宗親,效仿當今皇上煉食丹藥?甚至還有人膽大妄為,偷偷煉製寒食散方?”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想個辦法,讓殷懷睿這個狗東西沾上。”

寒食散方曆朝曆代,屢禁不嚴,就是當今皇上這兩年服食的丹藥裏,就加了輕量的石藥。

因服用此藥後體力轉強,精神大振,就算大多人都知道,這藥對身體有危害,但依然心存僥幸,覺得隻要控製用量,就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