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不敢說自己富可敵國,但肯定比狗皇帝有錢,狗皇帝連榮郡王府都惦記,沒道理不惦記她和謝府。
旱情遍地,國難當頭,士農工商,商人最末流,永遠都是槍打出頭鳥。
用了早膳不久,青袖就急忙過來了:“小姐,大老爺回府了,說朝廷有聖旨下達,讓家裏準備迎接。”
虞幼窈呼吸一滯,榮郡王府昨兒才被奪爵除碟,宮裏的聖旨第二日就到了虞府,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她是外臣之女,險些遭了宗親的算計,受了委屈,宮裏肯定會有賞賜下來安撫。
賞賜官家女眷,一般都是由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出麵,若是由皇上親賜,就不單單隻是賞賜了。
宮裏來了聖旨,虞幼窈房裏亂成一團。
一屋的丫鬟,將虞幼窈壓箱底裏最好的衣裳,首飾等,一股腦地翻出來,卻也不知道怎麼做才算妥當。
最後還是許嬤嬤趕過來,幫著虞幼窈挑了一身石榴花繡黃對襟襦裙,親自動手幫著梳了一個單螺髻,還打開了脂粉盒子,挑了裸色的脂粉,在她臉上薄薄地打了一層,石榴花做的口脂,上了一個咬唇妝。
冬梅從旁瞧著,方才還氣色紅潤的小姐,這會兒經許嬤嬤一折騰,變成了一個柔弱可憐,單薄細瘦的小姑娘,鮮妍的衣裳,更襯得她麵容憔悴,關鍵是許嬤嬤,上妝的技巧太厲害,湊近了竟也很難瞧出,是搽了脂粉。
宮裏的聖旨不能怠慢,許嬤嬤又挑有鎏銀步搖花,顯得精巧又貴重。
這一番打扮下來,就過了大半個時辰。
虞幼窈擔心誤了時辰,連忙去了安壽堂。
虞老夫人也穿戴了大妝,見虞幼窈過來了,連忙道:“剛準備去窕玉院看看,沒想到你就過來了,”一邊說著,就打量了虞幼窈一身打扮,莊重,精致,不失隆重,迎接聖旨倒也合適,隻是:“臉色這樣難看,昨兒晚上真叫噩夢魘了神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一會兒請個禦醫過來瞧一瞧。”
虞幼窈連忙道:“祖母,有許嬤嬤陪著,我已經沒事了,就是昨兒沒有睡好,等會回房了,再小睡一會就沒事了。”
她昨兒確實叫噩夢魘了神,雖然沒事了,但做戲做全套嘛!
虞老夫人將孫女兒摟進了懷裏,眼淚汪汪地:“乖乖喲,是祖母太大意了,沒護住你,這回可真是遭了罪受。”
雖然沒叫人算計了清譽,可這委屈也不是一點兩點,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少不得也要被人議論。
虞幼窈搖搖頭:“祖母可不要多想,到了旁人家裏,也要守旁人家的規矩,本就是防不勝防,況且這一次我並沒有吃虧,大庭廣眾的事兒,也是清清楚楚,旁人議論幾句,也不損我清譽,”說到這兒,她眼眶一紅:“是我累祖母遭了罪受,這才嚇到了。”
虞老夫人抹了抹眼淚,將纏在手腕上的佛珠脫了手,一圈圈地纏到她腕子上:“這是祖母帶了許多年的佛珠,沾了佛性,睡覺的時候,就放在枕頭邊上,就不會做噩夢了,對了,我屋裏還有安神藥,一會兒帶幾包回去,睡前喝一碗。”